那时候慕与潇得有半年没见过柳墨了,“我没意见。”
她外婆很疼大姨,胜过疼她妈妈。
即便大姨是养女,但血缘关系没那么重要,嘴甜会哄人,对长辈来说就够了。
用时新点的话来说,大姨更能在亲情中提供情绪价值。
家中子女多的时候就能知道,父母的爱不是无条件的。
慕与潇妈妈为此不甘心。
至於外婆为什么疼柳墨,一是爱屋及乌,大姨对柳墨这个继女不差。
二是,老人家都心肠软,最见不了人家有苦。
柳墨长得讨人喜欢,幼年丧母,又被带着重组了家庭,亲爸跟后妈还生了新的孩子。
外婆就是很想多疼疼她。
柳墨来那天,没让人去接,出租车直接打到了家门口。
那天慕与潇穿得不仅正式,而且一身都是新的,还是牌子货。
纯白短袖衬衫,水洗蓝的阔腿牛仔裤,高考后才有资格买的鞋——因为贵,没穿过两次。
而柳墨呢,柳墨是很随意的。
穿了条浅紫色的连衣裙,脚上是双带跟的凉拖鞋。
素颜,头发用发绳随便一绑,就是云鬓花颜的效果,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看样子像刚从家里起床,打个车就过来了。
她正付现金给司机,慕与潇自觉地去后备箱帮她拿行李箱。
柳墨说她:“潇潇,高考完不出去玩,就待在村子里啊。”
“你晒黑了都。”
慕与潇不在乎晒黑,“我喜欢待。你呢?”
柳墨说:“缺点创作灵感,换个环境住住。”
那时候柳墨即将要上大四,在准备她的毕业书法作品。
於是两人住进一间房,午饭之后柳墨冲了澡,要睡午觉。
房里开了空调,慕与潇不想去别的地方,就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用手机看小说。
柳墨忽然问:“在看什么?”
“一部爱情小说。”
“爱情小说,床戏多吗?”
慕与潇被问得有点儿害羞,但还是认真回答:“没有呢,大半的时间线在校园,就只是亲亲。”
“清水文狗都不看。”
慕与潇有点迷茫。
眼睛从屏幕里挪开,不敢看柳墨,就看向别处。
农村房间大,房间里的桌子也大,被刚来的柳墨霸占了。
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还有柳墨的茶叶跟茶杯。空气里除了冰西瓜的清甜以外,还有些若隐若现的书香墨香茶香。
一派文艺气息。
但是柳墨说话总是在慕与潇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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