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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与潇此生有两个搞不定的人,一个是她妈,一个是柳墨。

现在这两个人一拍即合,要在一起吃饭。

虽然有过这种事,比如她们在外婆家住的时候,慕与潇妈妈有回过一趟,给她们做饭。

但那起码隔了十年,慕与潇还真不知道,现在自己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个情况。

她只好说:“我们再逛逛,大家都再冷静冷静。”

柳墨回绝:“先别逛了,再碰见你家熟人就麻烦了,我们无所谓,你妈肯定崩溃。我们在附近找个理发店,染头发也快,染完去你家吃饭。”

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口罩给慕与潇,慕与潇默默接过戴上了。

韦安如不解,才露出疑惑,柳墨就解释:“我也是刚刚翻包拿纸巾才发现,包里居然被助理放了口罩。”

“原来如此,助理很贴心。”

三个人往停车场走去,一路步伐都不算快,还是简单把公园又看了一遍。

有手绘的风筝放在半空,风筝尾部长而舒展,看不见线,高得慕与潇怀疑是不是已经断了。

那是失控状态的高度,还是无论多高,线轴都在别人手里?

韦安如去里面把车开出来,慕与潇她们站在外面等。

“来公园以后,你是感知到你母亲当时的情绪吗?”

慕与潇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给她,“刚刚路过儿童娱乐区域,孩子们在里面兴奋地玩,电量像永远耗不玩。但是家长的情绪则平静很多,鲜少有特别高兴的。

眼神即便不放心地跟着,也是满脸倦态。还有的压根不去看孩子,忙着玩手机,接工作电话,闭目养神。”

“你观察到了对吧?”

柳墨喝了两小口就把瓶盖拧上:“嗯,我想,因为我喜欢在这里玩,占用、浪费了她很多的时间。我好像想起来她崩溃的表情了。”

“她既然陪你来,就是因为她爱你,想你高兴,孩子爱玩是天性。如果说占用她的时间,那不是你的错,根本原因是你爸爸没有陪你。”

慕与潇平和地安抚:“我们可以追溯过往的遗憾和不完满,但请你记得,不要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否则……”

“否则你就会一直安慰我。”

柳墨兴致颇高地说:“如果我喜欢怎么办呢?我就喜欢你陪着我,安抚我的情绪。”

仿佛刚刚低落的不是她。

慕与潇没有接话。

柳墨又问:“刚才你妈那样讲,你一点不生气吗?我赌气说你唯唯诺诺,你也不生气?”

“站在她的角度,她的愤怒和失望都是应该的,我有准备。而且我妈平时不那样讲我,她对我很好,只是一时受不了。”

“你说我唯唯诺诺,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跟她的相处模式。再有,你想帮我讲话,或者说你单纯看不惯她,这样批评我能刺到我妈。你们俩本就关系不好,所以你说我、说她,都情有可原。”

“谁都情有可原,你也情绪太稳定了,永远中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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