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女儿和亲外孙女,怎么疼都是应该的。
但是把快十岁才到家里的养女,疼得超过了亲生女儿,就招人不平了。
甚至爱屋及乌,连养女的继女,毫无血缘关系的晚辈,也放在了心尖疼。
不患寡而患不均。
韦安如还看出来,她们舅妈的表情微妙,似乎既有点伤感,又像在看戏,频频观察慕与潇。
可能让她失望的是,慕与潇的情绪很平,脸上除了关心没有别的内容。
她根本不在乎外婆是不是只看见柳墨,也不去想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她不在乎。
若真让她去纠结,她倒宁愿更多的人喜欢柳墨,那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好,少点关注。
而且,她一年总归回来看上外婆几次,柳墨却是几年未归,现在外婆拉着柳墨一个人多说话才最正常吧。
她只是看到柳墨哭,有一点不忍,抽了两张纸,放在了柳墨手里面。
除此之外,多余的动作和话都没有,她舅妈还在看着。
两个人陪了一会,直到外婆又躺下去睡觉,她们出了房间。
看了眼手机,陈夏在内部的工作群问她们今日进展。
慕与潇跟韦安如都沉默。
已读不回。
今日没有进展。
今日属於柳墨。
慕与潇的房间在楼上,因为之前寒暑假,只有她会正经回来住上一段时间,所以有专属房,布置得也最为用心。
韦安如特意看了,床不大,睡一起多少得贴上点。
柳墨浑身写着开心,笑容也更加温柔了。
她看见墙上还有她临的字,写的不好,还有涂改痕迹。
问慕与潇:“我记得留下了好几张作品,怎么只有这个了?”
慕与潇支支吾吾。
柳墨会意,也不恼,笑着说:“好,清理掉了对吧,知道你是喜欢房间整洁的人。”
慕与潇没有否认。
韦安如却了然地看破,与潇一定没有清理掉。
如果她清了,以她的性格,是能平静说出“不好意思,没留下”这样的话,因为这不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
不说,才是秘密呢。
三个人站在窗户边往外看,远处是成片的油菜花田和树林。
柳墨指着东南方说:“我们去河边走一走吧。”
慕与潇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抗拒过去,“嘉云的墓地又不在河边。”
“我们可以直接去看她。”
柳墨问:“河边不能去吗?”
她看向韦安如,“这里就是以河滩闻名,你不让安如过去拍几张照片吗?”
“工作怎么交差?”
慕与潇想说,她们的工作不是拍几张照片,编几句瞎话,就能轻易交差的。
但是安如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