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故人之子,柳墨当然是希望这世上有人还记得、还在乎她母亲。
但是,柳墨不喜欢那场多余的眼泪。
慕与潇明确知道。
来电影院的路上,柳墨问她:“如果我以后英年早逝,很多年后,你也会为我这么哭一场吗?”
慕与潇严肃:“不要做这种假设,你不会的。”
“为什么?”
“你不会也不能放弃你的事业和理想。”
慕与潇顿了顿,又说:“也不会选择家庭和孩子。”
“是不是?”
虽然她认为柳墨就算有家庭和孩子,也不会丢掉属於自我的色彩。柳墨足够爱自己,对别人不那么好的人,让人很放心。
并不是所有组建家庭、抚养孩子的母亲都是不幸的,很多人恰恰从中得到了治愈和美好。
慕与潇见过许多温暖的情感,所以,她不给任何个例下定义。
她只是承认她不是个好人,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还不忘试探。
柳墨没有回答她,头靠在车窗上,轻声问她:“雨为什么还没有下?”
“可能晚上下。但我不希望下雨,因为你心里会不舒服,连带着生理也难受。”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听上去太值得同情,柳墨反而安慰她:“没关系的,我有去看心理医生,好很多了。”
“嗯,那你要多去。”
柳墨恢复力气,开玩笑:“你们这行有没有相应的解决办法啊。”
“我回去问问。”
“所以,会为我哭吗?”
柳墨一定要问。
“会的。”
慕与潇告诉她。
“以前我们谈到你爸离开,你好像都没什么感触。”
柳墨显然是不太信她,但嘴上说:“不过我相信你的话。”
“你不会骗我。”
“但我不希望有那种时候。”
慕与潇强调。
看到后面音乐家苦尽甘来,眼前的辉煌与昔日的潦倒穿插着出现在眼前,他笑着哭出来了,全场观众被感动到,都在抹眼泪。
柳墨平静地看向她。
她们面面相觑。
慕与潇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说的,别人都哭,你哭不出来的尴尬。”
她为了不打扰到别人,说话时候贴得很近,让柳墨的耳朵有点儿痒。
不过柳墨没躲。
“既然尴尬,我们接吻吧?”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出现在观众都在哭的影厅里。
慕与潇说:“我有一个朋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