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笑容里的宠溺和满足遮掩不住,“好熟悉的配方。”
柳墨感慨:“以前每次看你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小小年纪特成熟,像个波澜不惊的老教师,我都觉得好可爱。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脸,想挑战一下老师的威严。但是,处於种种考虑,总是没那个勇气,所以手停在你脸前,只好改成弹眼镜框。”
慕与潇几乎木在原地。
柳墨笑出声了:“发什么呆啊?”
“以前我都以为,是我说的话让你不喜欢,但是你又不好打我骂我,所以弹我镜框,震我一下。”
“你当成欺负你,是吧?”柳墨听明白了。
慕与潇没好意思回答。
也不算欺负,更像是暴露本性的小恶作剧,她从没觉得不喜欢,甚至在多年之后,频频怀念着。
刚才柳墨弹她的时候,她心里的激动,像找回了丢失的巨额现金。
很俗,但很贴切。
但是柳墨告诉她,那是因为她可爱,因为柳墨想摸她又不能,所以只能那样掩饰心绪。
这样的理由,让她后悔,她怎么没早一点买个镜框戴上。
柳墨温声说:“但你从来不躲开,也不跟我生气,所以对你来说,哪怕我欺负你,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轻又诱惑,根本容不得人说不是。
慕与潇点了头,又有些遗憾:“当时你完全可以摸我的脸。”
柳墨玩笑:“我可不敢,有的人很听妈妈话呢,万一跟妈妈说了,我有点尴尬。”
“怎么会呢。”
慕与潇跟她坦诚布公:“我没有那么听妈妈的话,以后也不会。”
两人换了衣服,回房间拉上窗帘,在光线被拒之窗外的昏暗下午相拥而眠。
可能因为昨夜睡得不足,晨起又消耗过,这会子两人都乏,从躺下到双双睡着没用两分锺。
慕与潇做了个简短的梦,很浅。
梦到那年在外婆家,她跟柳墨从河滩边往家走,两个人浑身滴着水,各自无言。
梦里河滩离家很近很近,拐个弯就进了院子,外婆从厨房出来,看见她俩,慈爱地问游泳去了?
又说,下水要当心,尽量不去。
她跟柳墨衣服上的水快速蒸干,她郑重其事:“我们以后都不下水了,柳墨也答应我了。”
醒来的慕与潇,把这截梦说给柳墨听。
柳墨侧躺在她的身边,“之前跟费娴谈到你,她问你是不是救过我的命,我跟她说是的。”
慕与潇有些诧异:“她怎么知道,这么敏锐的吗?”
柳墨默了片刻,笑得有点接不上气,从她怀里抬起头,解释说:“她不是敏锐,这其实是一个贬义的问句,你不知道吗?”
看来又是网络梗了。
慕与潇也霎时明白过来,“哦,她的意思是,除非我救过你,否则我不值得你喜欢我。”
柳墨当然不想慕与潇这样去理解,也不想让女友跟好友生出间隙,就换了温和的说法,“不是,她只是诧异,我们俩能纠缠这么多年。”
其实没想纠缠的,如果柳墨身边有更好的人,如果柳墨很幸福,如果柳墨不打算跟她怎么样,她会像前几年一样乖乖躲在远处做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