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习惯忙个事折腾全家,“不用,我一个人做饭习惯了,很快的。你一帮我,我节奏容易断,会死机。”
她还开了个玩笑,自己把自己幽默得笑起来。
柳墨跟着笑:“那我就坐等着吃?”
慕与潇睁着一双清澈的眼镜,并无攻击性地问:“不是一直这样吗?”
从十几岁到现在,好像弄吃的都是她负责,柳墨只负责品鉴。
“也是。”柳墨毫无羞愧之色,点头,又歪了一下头是:“可是今天是在我家啊,作为主人,等饭吃,有点坐立不安。”
慕与潇纠正她:“你忘了,你说这也是我的家,我们俩不分主客。”
柳墨被说动,放松地出去了。
在客厅沙发里坐下,开着电视放电影,但是低头玩手机。
慕与潇有分神,偷偷往客厅看几眼,那瓶芍药被她修剪得不算高明,粉配绿也是容易落入俗套。
但柳墨说,她品味好,有种自然美。
她想,真正具有自然美的是柳墨,柳墨姿态闲散,安适地坐在驼色的皮质沙发里。
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她自己调的果汁,加了冰块,芍药一样的粉色。
慕与潇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放松的样子。
这让她想起,三月间在玉兰树下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柳墨的淡定和轻巧,现在想来更像刻意为之。
那时候柳墨为她端一杯热茶,面容都隐在水雾里,看不真切。
现在柳墨坐在她视线里,喝一杯冰果汁。
算上凉菜,她一口气做了五个菜。
柳墨是捧场王,又是喊辛苦又是说香到流口水了,“做这么多啊,我买的菜又不是要求一顿就要做完。”
“没有都做,还有一半呢。这几盘分量都少,第一次在这边下厨,想让你吃得丰盛一点。”
柳墨说“谢谢潇潇”,然后站着,拍了张餐桌照片。
两个人全神贯注吃完了饭,虽然不至於光盘,但因为都饿了,也没剩太多。
这顿饭她们甚至没有聊太多闲事,就仅仅享受美食跟彼此。
柳墨发现,跟慕与潇在一起,她的专注度会更高。
看电视就是看电视,吃饭就是吃饭。
虽然,从小练字练下来的专注功底已经胜过常人了,但慕与潇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稳,还是让她心生欢喜。
她可以感受到,跟慕与潇在一起的时间像凝稠的墨,彷佛水加少了,流动得缓慢又细致。
很早很早之前就感受到了,所以,一直都向往。
那时候,近乎“引诱”地将一板一眼的乖乖女慕与潇骗得迷上自己,她的成就感一度给了她活着的滋味。
那种无功利性的喜悦,让她有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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