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书调整了一下,展颜一笑。
季向雨这才满意,她催着沈意书上床去睡觉。
夜深了,沈意书却冲冲睡不着。
她当“沈意书”当久了,离开沈家的那群奇葩亲戚,断掉以前的社交,和林落笙和解,事业走上正轨,和时乔保持不远不近的合作关系。
这一切太顺利,以至於她都忘记自己其实不是本尊,只是某个世界穿越过来的“穿书者”,是鸠占鹊巢。即使是自己和原主外表没什么区别,不想时还好,一想到她就浑身难受。
季向雨会怎么想呢,这算不算是欺瞒呢。
沈意书睁开眼,在黑夜里模糊看见季向雨五官起伏,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
第二天去上戏前,沈意书猛猛灌了自己一大杯咖啡,苦涩的口味驱赶困意,清晨的凉意洗去疲惫,进片场时她已经是个精神百倍的人了。
今天是余灵与家里闹翻的戏。
余灵从学校里搬回来的书不多,都是她珍视的书籍,比如那本她常翻的《外国诗歌精选》,放在床头,想起来翻一翻。
这天她照例翻开时,发现里面少了一页。撕得并不干净,像是随手翻开一撕,还留了一小半。
这本书她翻得很熟了,大部分诗都烂熟於心,一眼就看出来这页是哪首诗。
她闭了闭眼,就快要离开了,她没有必要再去给自己找麻烦。只要离开这里,她再也不用受任何禁锢和拘束了。
书放在身侧,从窗户外刮进一场大风,吹得树叶哗哗响,手旁的书页也被翻开。余灵祭特征明显的字与那张只余半页的纸的内容对上。印刷字体在“长”字断掉,“夏”字后的内容消失不见。
那个不翼而飞的夏天让余灵忍无可忍,她站起来,直奔躺在客堂椅子上的余飞而去,厉声质问余飞是不是进她房间了。
余飞吊儿郎当地点头,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直说是桌子抆不干净,他随手扯了张纸抆桌子。
余灵气得头晕目眩,她懂事得早,很早就懂得在这种家庭怎么活下去才不会难受的方式,去读书前她就常常忽略余飞,和家里人只保持基本的交流,去上学以后更是用路费的借口鲜少回家。
就算是这样,余飞还是不放过折磨她的机会。
她和余飞对峙的声音吸引了在后面洗衣服的余母,她走进来不耐烦地问:“吵什么吵!”
余飞率先告状,说余灵就因为一张纸同他吵架。
还没等到余灵开口,余母就劈头盖脸骂了余灵一顿,说她这么点事都计较,说她书读傻了。
余灵冷眼听着,好像被骂的不是她一样,直到余母开始骂方淼:“都跟你讲了离方淼那个野丫头远点,你看你认识她以后都学会吵架了,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养的是个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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