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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盏台灯,黄色的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海上的太阳,将海面染成橘黄。

海面飘着艘摇摇晃晃的小舟,白色的船桨胡乱地搅动海面,搅得橘黄色都碎成波光粼粼的宝石。划动时的吱呀声藏在声声海浪中,划桨人握着细瘦的浆把,免得它到处乱晃。

“姐姐不是很厉害吗?”沈意书碾过小书,指腹的纹理划过毛孔,战栗的肌肤微微抖动。

季向雨掐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继续。

“回家以后再来好不好?”季向雨急得眼睛都红了,睫毛上要挂不挂的泪,身子一抖全掉下来了,顺着漂亮的脸颊弧度掉到床单上,汇入另一片被水晕开的汪洋。

“姐姐哭得好惨,”沈意书摇摇头,“好喜欢看姐姐哭。”

季向雨:……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谈了一年的宝贝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问了,躲又躲不掉,求饶也不听,她索性摆烂,直接躺平。去年在酒店撩两句就羞得耳根子都红的人,现在跟解锁了什么新人格一样。

她深觉这样不行,自己得支棱起来。

“姐姐,别抓我手臂,会留痕迹的,”沈意书把紧紧扣住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扒拉下来,“过几天还要拍戏呢。”

季向雨气都喘不匀了,都不想搭理她,偏偏沈意书话越来越多,跟喝多酒上头的人一样,讲的话也是真天马行空。

“姐姐你知道桃花源记吗?我给你背背。”沈意书记忆力挺好,中学学的古文还能背。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

“你老师知道你这个样子……”季向雨说两个字停一下,“会不会生气?”

“学以致用,”沈意书正在脑子里与桃花源天人交战,“姐姐你还能讲得出话吗?”

她叹,还是不够。

最后抱着季向雨坐在自己腿上打临时标记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天边泛起白边,星子暗淡,唯有月亮,软软跌在她怀里,一声不吭,哼都哼不出话。

反正这次是真的讲不出话了。

换床睡觉,原来的床单上全是缘溪行的溪,睡不了人。

朱离跟花舞的人提前打过招呼,总监虽然痛恨小情侣,还是大手一挥给她们续上一天酒店。

於是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沈意书起床时季向雨正幽怨地盯着她。

於是沈意书一起床就乖乖跪在床边认错:“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不顾你的想法,不让你说话。”

季向雨嗓音又哑了,听上去有一种缱绻的诱惑,沈意书喜欢得紧,脸上笑也止不住。

於是季向雨就又没脾气了,她叹口气:“我都求饶了。”

“我收手了,”沈意书保证,“要是在家里,我就不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