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枝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她只是在片刻过后,主动跳转了话头:“回清源宗吧。”
“嗯?”
“你的屍体还在清源宗。”
“行。”柏凝本来也没打算要一直呆在这里,甚至说,她最初的激化,就是要混进清源宗里面。
要不是羽梨横生枝节,她也不会带着花栖枝回到生死海。
柏凝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反问花栖枝:“你其实知道很多事情吧?”
花栖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白发黑瞳,幽深地看过来,像是一汪已经凝结的冰泉。
“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柏凝也看回去,她问:“你知道月息和韩绛蟾要结为道侣了么?”
“嗯。”
“那月息指责我,说我大奸大恶呢?”
“嗯。”
“所以这些都是真的?”柏凝问。
“我的答案,你会信么?”花栖枝反问。
“你若说实话,我自然会信。”
“哦,那我说的都是假话。”
花栖枝垂眸,将视线收回,整个人说话也有气无力,“你去问其他人吧。”
“你明明知道,却不愿意说,是什么毛病?”柏凝有些无语。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花栖枝垂头,她苍白的头发好似受到引力,漂浮起来,一根根散开,几乎凝成巨网,将她束缚其中。
她说:“你既然好奇,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么?”
“我怕我看见她的时候,会说话太难听。”柏凝认真道。
“你平时说话也难听。”
“胡说,我在月息面前很温柔的。”
“哦。”
花栖枝已经无意再听柏凝和月息浓情蜜意的过往,她只是抓住自己的白发,淡定自若道:“回清源宗吧。”
她已经不想和柏凝交谈。
啧。
柏凝更加郁闷。
唯一知晓自己身份、明白所有事情的人,偏偏是个哑巴。
一句话一说、一件事情不做。
就看自己忙前忙后,跟个傻子一样。
柏凝心底不痛快,嘴巴也就跟着痒。
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就是你这种性格,所以讨人嫌。”
理所应当地,花栖枝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