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呀。”柏凝笑眯眯地,视线扫过众人, 最后,和不远处的两人一鸟对视。

她的道侣、她的挚友、她的徒弟。

她独自一人,踩着嫩枝,站在半空中。

另外三人,身着华服,万众瞩目之下,表情渐渐冻结。

本来欢欢喜喜的喜宴,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着横空出世的柏凝,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倒是柏凝,接受良好。

她笑起来,长发掠过她的嘴角。

“恭喜?”

朝着韩绛蟾和月息道贺。

“听说,今天是你俩的道侣大典。我不请自来——哦不,我在没人期盼的情况下,突然活了过来,你们会不会觉得晦气呀?”

下方不知是谁,猛得来了这么一句。

“知道就好!”

“闭嘴。”

柏凝微笑着,目光精准落在对方身上——是刚刚替月息说话的人。

柏凝冷笑起来,语气傲慢:“给月息专门修了房间,为她避难?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色胆包天,出门游历的时候,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被你折辱。我只是割断你的命根子,你该感谢我才对。”

此话一出,方才还围着男人,热热闹闹说话的人。

不约而同往周围散开,面上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嫌弃。

叫男人慌张起来。

“你们别听魔头瞎说,我不是……”

“你敢捞起□□给旁人看看吗?”柏凝声音讥讽。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男子恼怒不易。

柏凝回以冷笑:“死太监。”

“够了!”柏凝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韩绛蟾,目光沉沉,望着柏凝,“你作恶多端,本是取死有道。现如今,无论是你用了何等秘法活过来,但天理昭昭,你——罪应当诛!”

他这番话说得极有气势。

太阳在他身后升起,祥云於他身畔流转,圣光沐浴之下,他穿着喜服,丰神俊朗,正气凛然。

却已经不是柏凝记忆中的样子。

“我有何罪?”

柏凝面无表情,冷眼扫过世人。

“滥杀、乱情、狂妄、自大。”韩绛蟾声音庄严,有如他现如今的表情。

月华已经在他身后凝练,散发着光泽,令人恐惧的微压,以他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叫天色暗涌,日月无光。

雷云迅速凝聚,天色昏暗,只有他的武器月华,是天地间唯一的光源。

“魔头,你且等死吧!在这二十多年来,韩掌门修为精进,心法已经修至顶级,武器月华更是多番锻造,无坚不摧。别说是你手里的破木棍,哪怕是青木龙剑,也抵挡不住月华的攻击!”

所有人笑了起来,他们似乎已经看见,柏凝被斩於马下的情景。

柏凝冷笑。

她的视线瞥过月息,“青木龙剑,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确实新娘子亲自送我的。”

月息表情依旧淡淡地,哪怕柏凝突然出现也没有过於惊讶,从始至终,更是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