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自乱阵脚!”韩绛蟾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虽然穿着喜袍,但身上不见一点喜气。

他扫过众人,颇具威严道:“清源宗会安排众弟子下山搜寻重伤的魔头,你们莫要自乱阵脚,反倒如了魔头的意!”

“你且安心,我们能杀了魔头第一次,便能杀她第二次。”

他的声音极具说服力。

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正道领头羊,哪怕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柏凝狠狠打脸。

可是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威压,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的。

就像是柏凝留给所有人的恐惧震撼,不是死了二十五年,就能消除的。

若真是能消除的话。

也不至於屍体被吊在清源宗门口二十五年,日日有人来“观瞻”其仪容。

二十五年来,无人敢忘。

或许也是,问心有愧。

众人讪讪,无法得到确切的理由,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只能将求助的视线,望向月息。

“清月长老,您菩萨心肠,就告诉我们吧。”

月息被人围起来,她勉为其难地笑着,只是摇头:“不过是寻常滋补的药物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剑问不出有用的东西来。

自然有脾气急躁之人,慌张之下,说了几句重话。

“清月长老,我们过去帮了你许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魔头杀死吗?”

“呸!怕死的窝囊废,月息姐姐过去没有帮你们吗?”韩归眠跳了出来,脸上都是愤怒。她将一身修为的月息,护在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来挡住诸多修士。

“不过是死了快三十年的魔头,瞧你们怕成什么样子?我池塘里面的乌龟,都比你们有胆量一点。不许围着我月息姐姐,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没有人在意韩归眠的威胁

但没有人不在意鸿晴阁少阁主的威胁。

尤其是对方还有个当掌门的哥哥。

那更是不得不在意。

众人见确实是问不出东西来,加之韩绛蟾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目前,也无计可施。

只能下山之后,各拚本事。

众人垮下肩膀,苦哈哈地朝着韩归眠道歉:“韩少阁主,您别生气,在下不过是所受冲击太大,一时昏了头,没有冒犯清月长老的意思。”

“你最好没有。”韩归眠将月息护在身后。

“自然自然。”众人点头哈腰,不停道歉。

“行了,废话真多。”韩归眠不耐烦地一摆手:“看不出来清源宗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吗?你们自己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不要在这里赖着不走,讨人嫌。”

“是是是……”

没人敢得罪这位大佛。

就像是在很久之前,不敢得罪柏凝一样。

他们脸上挂着笑容,恭恭敬敬离开清源宗。

等稍微走远了一些后,也不顾自己修炼之人的形象,“嗬——”的一声,从肺管子里面,挤出唾沫。而后齐聚於唇间,“呸——”,一头唾沫星子,就这么吐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