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有些不爽,一脚,踩在他脑袋上。

“你如果不希望我下一脚,将你的眼珠子踩爆,你最好说点有用的消息。”

“我……咳咳咳……我说……”

胡超飞的眼珠子,移开逐渐往外凸。

柏凝这才收了点力,问:“说罢。”

“对於你死之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咳咳……但是,我知晓,在你还没身亡之前许久的时间里面,清月长老和韩掌门,便已经私相授受,暗度陈仓。”

柏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说什么?”

“更准确一点说,是你去鸣春涧之前,他俩便已经在一起。”

巨大的荒谬感,将柏凝包裹。

饶是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没有证据的话,我可不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逃生,随口捏造。”

“并无虚言!”

胡超飞几乎将内脏吐出来。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但就是如此,也不得不尽量表述清楚。

“这件事情,鸿晴阁许多人都知道。”

他费劲地说着:“有不少人,曾经亲眼看见,清月长老和韩掌门如胶似漆,如若旁人。”

“何时?”柏凝问。

“你去鸣春涧前。”

柏凝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都给吸走。

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曾以为,月息感恩自己救了她,所以芳心暗动。

可没想到,月息居然早早的,就和韩绛蟾勾搭在一起。

韩绛蟾……韩绛蟾……

她在幽冥浩荡之下,允诺过要同生共死,义结金兰的挚友。

却背着自己,和她的道侣有一腿。

多恶心啊。

是不是自己每次带着月息去鸿晴阁玩耍的时候,他们正好寻到机会,互诉衷肠?

在自己厌烦交际,偷偷躲出来,捉弄韩归眠的时候;他们在干柴烈火,不知天地为何物?

恶心!

恶心!!!

原以为是身死之后的被迫站队,谁曾想,这场闹剧,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演。

只不过她被蒙在鼓里面,一无所知。

柏凝冷冷一笑,良久之后,和换好衣裳,一身狼狈的凌昭对上视线。

她看着凌昭,声音冷酷。

“你刚刚听见,你师傅做了什么吗?”

凌昭低头,垂眼。

“听见了。”

“你如何想?”她问。

凌昭低声回答:“不是君子所为。”

是啊。

不是君子所为。

柏凝想不到,自己最看重的挚友,居然是个恶心至极的小人!

她过去那么多年,居然浪费在这些小人身上。

多可笑啊!

柏凝笑起来,却怒火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