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意翻涌着,勉强维持着的情绪,已然压抑不住。

柏凝欺身上前,将人按住。

也不需要额外拿剑,手臂直接化作利剑,刺向月息眉心。

“现在,告诉我,你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月息头发散乱,后腰抵在桌子上,只需要稍微抬头,那黑水化作的长剑,便会将她钉死在原地。

她却一双眼,泪盈盈看向柏凝。

“我只是将一颗真心,给了你而已。”

“你在糊弄谁?”柏凝冷笑。

月息闻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水珠子,从眼角流淌而下,“你总是如此,愿意相信其他人,而不愿意相信我。”

温热的、带着体温的水滴,浸润了柏凝的肌肤。

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眼泪的温度。

手指好像是被烫到,柏凝立即送开手,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而月息,则捂着喉咙,眼睫毛都已经被泪水打湿。

“过去是如此,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现在也是如此,旁人的三两句话,你便要拔剑刺我。”

她面容哀伤悲戚,似乎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从以前到现在,你有听过我说话,又真正了解过事实吗?”

这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锤在柏凝的天灵盖上。

“我何时未听你说话?”柏凝不自觉,出声询问。

“我曾告诉你,羽梨心思深沉,兽性未退,在对待其他人和事上残暴异常,你可曾信我?”月息流着泪,低声说着。

而柏凝,不说话。

因为过去,她确实不觉得羽梨一个小鸟,能有多残暴。

近些日子,她倒是清楚了。

“你总将她和我扔在鸾鹤谷里面,你可知道,我那些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

美人的脖颈上,红色手印份外明显。

柏凝看着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之前的认知错了吗?

其他人都骗了自己吗?

月息其实没有对不起自己吗?

一切一切,像是混乱又毫无逻辑的大网,将柏凝束缚其中。

她来不及理清这一切,只能深深看一眼月息。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阿凝……”

月息流着泪,美目望向她。

眼底似乎有一汪水。

“可是月息,你好像真的认为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