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梨的视线,顺理成章落在她身上。
先是狐疑,而后又往向韩归眠。
“你又想要做什么?”
那戒备陌生的语气,叫柏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有将脸变回来。
也就是韩归眠和凌昭,已经熟悉了自己千变万化。
所以哪怕顶着另一张脸,依旧能正常和自己对话。
想到这里,柏凝在羽梨的注视下,缓缓变化模样,恢复成自己本来的面目。
羽梨的表情从疑惑戒备,到震惊欢喜,也不过是柏凝换一张脸的功夫。
“师傅!”
羽梨坠入水中。
蚂蟥一窝蜂的凑上去,她却不躲避,而是双眼冒光,兴奋地盯着柏凝瞧。
“师傅,你终於愿意见我了!”
看着如此狼狈的羽梨,柏凝脑海里面回响着的,却是白天听见的声音——每一处用来驱赶自己的火焰,是羽梨提供的。
她怎么做到的呢?
明明和清源宗同流合污,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又能作出忠心不二的模样。
真是奇怪。
奇怪地令人畏惧。
柏凝不咸不淡地移开视线,不回应羽梨的欢喜,不过淡淡问:“你说,知道怎么救人?”
她的回答,给羽梨当头一棒。
面上的欢喜极速散去。
羽梨站在水牢里面,看着岸边的女子。
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若无其事地,再问其他人的事情,都不愿意多关心关心自己。
想到这里,羽梨难过地笑起来。
她故意抖动着身上的锁链,叫锁链在水中激荡,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还能溅起水花,驱逐蚂蟥。
她朝着柏凝可怜兮兮地说:“师傅,这么久不见,你都不问问,我过得如何么?”
神态楚楚可怜,俨然一幅伤心小姑娘的模样。
只可惜,她的师傅,似乎是铁石心肠。
从头到尾,连视线都不曾给羽梨一个。
“你过得很好,灵羽仙姑。”
听见这个称呼,羽梨顾不上委屈生气,而是焦急地,朝着柏凝解释,“师傅,您别生气。其实灵羽仙姑这个称呼,我可以解释的。”
“我并没有生气。”柏凝说。
“不,可我要解释!”羽梨说话速度加快,“我承认,这确实是我现在的称谓。可那是因为韩绛蟾和月息,就是这两个卑鄙小人,他们谋害了师傅你还不足够,一定要拉我也下水,说是我是您身边亲近之人,如果有我作证的话,所有人都会相信。”
柏凝视线冷淡,并没有搭话。
反倒是讨人厌的韩归眠,闻言居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