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花栖枝的经历,居然如此惨痛。
她过去曾说,修真界这种惨案多得是。
可是当她真正亲眼看见,还是会觉得,惨绝人寰。
她难受不已。
心口传来钝钝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花栖枝在疼,还是自己在疼。
柏凝张开兔嘴,将蜜枣吃进肚子里面——酸涩、变味,蜜枣早已变质,没有当初的甜蜜。
而眼前的花栖枝,也不是之前那被父母宠爱着的小姑娘。
她在柏凝吃进蜜枣后,笑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抚摸柏凝的皮毛,轻声说:“你是爹爹留给我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难怪,愿意将自己最喜欢的蜜枣让出来。
柏凝心里难受得很,尤其是当她看见,花栖枝明显瘦削、凹陷的脸颊后,更是感觉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不公平。
尤其是对弱者。
月息尚且有柏凝去救,可花栖枝呢?
柏凝看着虚弱的小姑娘,许久之后,从头顶的正上方,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有人发现了这个地窖!
花栖枝在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欢喜。
反倒警惕地抱着柏凝,往黑暗里面缩过去。
无论来人是谁,现在都不是出去的好时机。
她在黑暗之中戒备着,而打开地窖之人,已经点起火把,朝着地窖里面张望。
“你说,着半月山庄都被咱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天枢炼傀术。”陌生的声音在地窖里面回荡,散漫又无礼:“会不会他们根本没找到天枢炼傀术,故意吹牛,不想受椒华小榭的护佑啊?”
“少抱怨,这不是还有个地窖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想起。
“黑黢黢的。”
“不过地窖都是用来存放粮食的,谁会把宝物放在这里?”
“月大人说了,宁愿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而且这半月山庄,不是还有个小姐每找到么?指不定那天枢炼傀术,就在她的身上。”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们的鞋子踩在楼梯上,脚步声从花栖枝的头顶传来。
给人一种她已经是瓮中捉鳖,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花栖枝却没有惊慌,而是伸出手,摸在自己脖颈上的同命锁上。
她缓缓摩挲着,摸到了同命锁上面,镌刻着的花纹。花纹之中,藏了许许多多的小字。曾经,她的爹爹和娘亲,总是喜欢抱着她,教她学习上面的技巧。
许久之后,大颗大颗地眼泪,又砸在柏凝身上。
柏凝的皮毛已经被浸湿,而脚步声,几乎就在它们的头顶。
要把人引开。
哪怕柏凝知晓,这只是个幻境,一切早已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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