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栖枝坐在梳妆镜前的时候,她的母亲就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妆。

“我的么么儿长大了。”

曾经美貌的女子,现在的脸上更多的是慈爱。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待嫁的女儿,语气怀念:“明明曾经还那么小一个,最喜欢窝在娘亲的怀里面吃粽子,怎么现如今,就变成个大人了?”

花栖枝笑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耳边是劈里啪啦地鞭炮声。

喜娘说着吉时已到,邀请花栖枝进入花轿之中。

而花栖枝,却默默伸出手,摸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她轻声问:“娘亲,我的长命锁呢?”

“多大的孩子,怎么还要长命锁?”

女人笑起来,花栖枝贪恋地从镜子里面,看着女人的模样,带着几分固执。

“我已经许久没见到它,现在想看一看,可以吗?”

“好。”女人笑着,命人取来长命锁。

只见得下人用锦帕托着盒子,盒子之间,一个精致小巧的长命锁,就躺在其间。

花栖枝伸出涂满丹蔻的手,轻声说:“娘亲,它看起来太小了,我似乎已经戴不上。”

“傻孩子,长命锁都是给小孩子戴的,你当然戴不上。”

“那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便不能戴了吗?”花栖枝问。

“当然可以。”

女人笑起来,眼底的爱意是如此深厚。

她说:“你永远是娘亲的孩子,永远可以戴长命锁。”

“可是,它似乎太小了。”花栖枝说。

“娘亲给你打造一个新的?”女人问。

“不、不用了。”

花栖枝笑起来,笑眼之中都是泪光。

她穿着嫁衣,伸出手,抱住女人。

女人始料不及,却还是回抱花栖枝,不过揉着花栖枝的头顶,小声说:“怎么如此大,还是喜欢哭鼻子?”

花栖枝闷在女子的胸前,泪流如注。

她说:“娘亲,我舍不得你们。”

“莫要怕,两家离得并不远,你若是舍不得的话,时常回门就行。”

花栖枝却摇摇头,她抬起头,近乎贪婪地看着女人。

“你和我记忆里面的娘,真的好像。”

女人笑起来,“你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我就是你娘啊。”

“你就是我娘?”花栖枝的视线,开始颤抖。

“当然。”女人摸了摸花栖枝额头,担忧道:“莫不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傻了?”

“不、不是。”

花栖枝抓住女子的衣袍,感受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许久之后,才无声笑起来。

“娘,我好想留在你的身边,一直陪着你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