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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主治医师宋丽娟是全国有名的精神分析学博士,之前在德国留学,学成归来之后一直在金乌第九医院工作。

沈泽雨是她患者里,算不上最严重,但也称不上正常的患者。

按照流程做完测试之后,宋丽娟又拿出了另外一套测试题,推了推眼镜,直接问道:“你现在还能听到什么声音吗?”

沈泽雨端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坐着:“有时候会……”

“听到什么?”

“就是正常的爆鸣之后的嗡嗡声,又或者是小时候的电话声……”

宋丽娟点点头:“幻听……”她在纸上写写画画,继续问,“那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影子,你之前说的白影,还看过吗?”

沈泽雨有些无奈:“老师,我已经一年多没看过它了……”

要是还能再见到,宋丽娟半年前也不会让她出院。

宋丽娟却很严肃:“我这是保险多问一句,你知道的,要是再看见它,证明情况很不好,你得再回来……”

沈泽雨点点头:“嗯。”

例行公事问完之后,沈泽雨说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情况。宋丽娟做出了总结:“总体来说是整体好转的,就按照目前的治疗方案继续吃药好了。就是秋天会比较躁动点,要是你觉得太躁动,晚上再加一颗喹硫平……”

“好。”

叮嘱完之后,宋丽娟给沈泽雨开了药单。沈泽雨取药之后,坐上陈词的车回去了。

天阴沉沉的,乌云从南边涌来,宛若吸饱了水的棉花,又黑又重。车子启动时,陈词有些担心:“这天像是要下大雨,我得打个电话给江潮那个死人去接孩子。”

江潮是陈词的丈夫,和沈泽雨一样,三人算是青梅竹马。

他是做医疗ai工程的,常年泡在实验室,一般都是陈词在家管孩子。

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陈词把对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江潮跪着听完,连连答应提前下班接孩子。

挂完电话之后,雨点也劈里啪啦地打下来了。没一会,遮天蔽日的雨幕淹没了群山,将漆黑的高速路也尽数吞没。陈词打开了前车灯,在瓢泼大雨中,照亮雾霭磅礴的路。

她一边开车一边骂:“天天都泡在实验室,孩子也不管,也不知道要他有什么用,干脆踹了算了!”

沈泽雨靠在副驾驶上,听她骂骂咧咧,忍不住笑:“你要是真能把他踹了,我就把奶奶的四季山河瓶送给你。”

陈词一下就来劲了:“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啊!”

沈泽雨应得爽快:“嗯,绝不反悔。”

陈词哼了一声,又继续抱怨起来。说江潮就会搞浪漫,散养孩子,不过家里饭是他做的…唉,你说他做家庭主夫不好嘛,非要出去工作。

一开始沈泽雨还认真听听,听到后面觉得她是在秀恩爱,就有一搭没一搭每一搭地应着。索性转身趴向窗口,望向窗外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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