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说,她怕被骂。
夏思琪一开口,许落苏又要哭了。
她抬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淌出来,抽抽噎噎的:“她……她真的……”
“她真的好苦……好辛苦……”
“两年……整整两年……那么小的白房子,只有一棵榆树的窗,被绑着……”
“看着太阳从东到西,树叶从绿到黄……”
“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两年……她怎么过来的……那些人怎么忍心对她……”
“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
她知道沈泽雨一个人待在精神病院,她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可直到昨天,她陪沈泽雨去到医院,才深刻地明白那两年对於沈泽雨意味着什么。
那是暗无天日的囚困。
那是日复一日的绝望。
那是丧失尊严的禁锢。
一想到这里,许落苏心疼得都快要死了。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找她......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她......”
她哭得泪流不止,全身抽搐:“明明已经受过这样的苦,明明已经对那个地方无比畏惧……为什么还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去冒险……”
只是一个剧本而已,有那么重要嘛!
不写不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以为她对沈泽雨已经够好了,可没想到对方回报她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许落苏完全崩溃了,她抬头看向许倾月,泪流满面:“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她看过那么多的书籍,看过那么多的电影,总结出来的规律,都不足以让她觉得“爱情”是一项有趣的东西。
即便它令人欢欣,令人愉悦,可在许落苏看来它仍旧是偷走一部分灵魂的魔鬼,是损害人生完整的恶性肿瘤。
但此刻,此时此刻,她多希望有人告诉她,她对沈泽雨的情感能够称之为“爱”。
因为她真的好痛,好痛啊。
许倾月叹息了一声,两手捧住妹妹的脸,抆掉了她的眼泪:“不要问我。”
她难得正经,作为一个称职的姐姐,认真建议道:“你要问问你的心。”
“你对她的感受,是因为她的遭遇太过悲惨,你的白骑士病在发作。还是因为,无论她做什么,经历过什么你都想和她有所联结。”
许倾月和沈泽雨见过几面,对方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
纯粹不代表简单,这样的人要求的情感浓度,会非常高。常人都以交往过很多人作为魅力的证明,沈泽雨有那个条件,却极为不屑。
她甚至鄙夷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