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你觉得这里是家吗?”巴莉特掸了掸道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也逗着小狗。
夜白一愣,其实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应该是家,只是在她颠沛流离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在这个道观里,或者说巴莉特的庇佑下有了一丝安全感,不过她也不知道这里算不算家。
“嗯……说实话吗?”夜白问道。
“说实话。”
“一个避风港吧。”夜白果然诚实答道:“有亲人、爱人的地方才叫家。”
巴莉特原本看着小狗的眼睛抬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夜白的脸上,这是个清秀的姑娘,浓密的黑发简单的扎成马尾,睫毛细细的弯曲着,似乎因为营养不良,她的皮肤有些黄,但五官却特别的精致,原本翰州人的体格就偏小,夜白却格外的瘦弱,巴莉特记得第一次开门见到她,还以为是哪里来得流浪者。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家,来这么远的地方呢?”巴莉特问道:“既然你离开了家,为什么又会答应我父亲劝我回家呢?”
夜白却不敢抬头看巴莉特,她继续摸着小白。
“我们不一样,我离开是因为害怕,有人要追杀我和我的家人,如果要在家,我们可能会死。”夜白又极胆怯的小声说道:“而您,却不会死。”
巴莉突然沉默了起来,她也收回了投在夜白脸上的目光。
“对不起,我说错了。”夜白小心翼翼的道着歉,就算她并没有错,但是害怕让她谨慎而懦弱。
“你没有说错什么。”巴莉特回答道:“不过永生并不比死亡更好过。”
巴莉特站了起来,夜白只看到她道袍的裙摆,巴莉特的声音从夜白的头上传来。
“今晚你收拾一下,明天你与我一起回东境城呆两天。”
“是的,道长。”夜白顺从的回答道。
“去吧,靳。”
巴莉特转身离开,她的道袍带起地上的一缕尘埃,夜白看着那离开有脚步,心中倒扬起几分惆怅,她抱起小白起身,不自觉的看向了东方,那里天正暗着,太阳已经移到了西山,她,也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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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莉特回家非常的低调,她甚至都没有开她那辆红色法拉力,在把小白交给玛丽大妈后,她与靳夜白开着大妈的小皮卡就进了东境城中,巴莉特不穿道袍的样子总是很朋克,上次穿的黑色皮衣,这次是个赤膊的黑色坎肩,坎肩是白色背心,背心中间是一个倒十字架,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快300岁了,夜白会以为这个是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女,而再看巴莉特的父亲,撒拉坶博.乔治二世,这个总是以量身定制的西装示人的血领主,夜白更是感觉到这个家族真是各种极端。
“能在维克大街那里停一下吗?”夜白问道:“如果麻烦我就自己打车也行。”
“没事。”巴莉特一个猛得打弯,感觉车子的底盘都要飞了起来:“那里去我家也顺路的。”
“可……你家不是在城中吗?”靳夜白记得撒拉坶博大在这个城市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