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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冰杯壁水汽充盈。

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沾上一些水雾,又在屏幕上敲敲打打,补一句:

【我说的大美女是祖海】

那边的“正在输入中”瞬间暂停,先是跳出一个“企鹅打人”的表情包,两秒锺之后再跳出一句:

【崔木火你好烦嘛!】

崔栖烬微扬下巴,吸着吸管里的芒果冰打字:【歌不是大美女给我唱的吗】

大年初一的傍晚,池不渝闲得也够可以,马上就回过来:

【发祝福的就不能也是大美女了?】

【偏心】

【黑猫侧脸瞅你.jpg】

崔栖烬笑出声:【你的祝福太吵】

池不渝迅速回:【你在泰国听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泰国】

【听陈文燃同学说的啊】

【她和冉烟终於和好了?】

【不晓得】

【感觉像吧,反正这两个人和不和好都没差啦】

【那你一个人在曼谷过年哦】

崔栖烬以为,池不渝下一句就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就像刚刚那个华裔店员,以为她一个人在泰国过年心情就不好,实际上她不喜欢和人们谈论这些——

包括嘘寒问暖、温言软语和推心置腹,这些对其他人来说算是深入纠缠的事,对她而言都像是过敏原,容易引发过敏反应。

她本想直接打断,却没料到池不渝十分直白地蹦出一句:

【好~可~怜~哦~】

……这倒是池不渝会说的话,隔着屏幕和缅甸老挝两个国度,都显得鬼灵灵的。

崔栖烬的芒果冰已经融得粘粘的。

刚想再回点什么过去,让自己显得没有输掉这场博弈,也没有像池不渝那般幼稚。

还没想好,池不渝那边又跳出来一条语音——

背景声嘈杂跳脱。有浑厚男声在打麻将说“么鸡儿?碰”的琐碎声音;有女声拖着拖鞋喊“水水儿你吃不吃爱媛儿嘛,切好咯!”;有小孩嘶着嗓子哇哇大哭地叫“水水姨姨我要去放炮儿”……

总之阖家欢乐,人人都需要水水。而水水在其中却声音模糊地对她讲,

“好啦,大年初五见啦崔木火,嗯……就不先提前说什么生日快乐了,毕竟生日这种事,都要当天说才算数嘛——”

语音正好卡到话尾的那个音。之后又蹦出一条新的,

“好烦嘛我侄女一直让我陪她去放炮儿,走了,哎我跟你说了了新年快乐没得哇?算了,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