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又是异口同声。
崔栖烬张了张唇,池不渝闭紧嘴巴,头垂下去,两颗丸子头晃来晃去的。
崔栖烬绷紧的背脊忽然轻松起来。好像一个人觉得紧张觉得不好开口的事,遇到更紧张的另一个人,反而会好过一点。
於是她拂了拂她轻晃着的丸子头,极为慷慨地说,
“那你先说吧。”
池不渝发现她的动作,不太满意地捂紧自己的头发,嘴里哼哼一句“崔木火你好烦嘛”,然后又将纸袋捏得霹雳吧啦响,咬紧下唇,
“那我们现在是……”
她犹犹豫豫,哼哼唧唧,始终说不出后半句话。以至於崔栖烬的耐心在这期间消耗掉,她忍不住截断她的话,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啊?”
池不渝被她打断之后有些茫然,但还是在塑料袋下出声回应,塑料袋被她说出的那些字吹得哗啦啦作响,
“我记得我们亲了三下。”“哗啦啦~”
崔栖烬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某种程度上她羡慕池不渝,在这个时候还可以有个塑料袋可以吹一吹。
“我记得你说……你说要爱我一百个世纪。”“哗啦啦啦啦~”
崔栖烬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做吹塑料袋这么愚蠢的事情。显然池不渝可以吹,因为醉鬼本来就是不太聪明的。
而崔栖烬只能在没有遮挡之下强调,“这句话确实是你误会了。”
“哦。”“那我还记得,还记得我们……”池不渝说不下去——还记得我们有一个亲亲,没有亲掉——池不渝没有说,池不渝选择继续吹塑料袋——“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崔栖烬一把攥住她哗啦啦的塑料袋。池不渝鼓着腮帮子望过来,脸颊还红红的。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鱼,有那么爱吐泡泡。
“既然你都记得……”崔栖烬清了清嗓子,收紧下巴,讲,“那应该也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了。”
在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回事,而且按照道理来讲,酒后乱//性约等於早有预谋。她肯定没有这个预谋,池不渝也想必没有。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讲这句话时语速要这么慢。都是成年人,就算真的做了?局面应该也没有跟现在差很多吧。
池不渝像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绕着手指,语速比她更慢,甚至还有点结巴,
“好像,好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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