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崔栖烬松开自己纠结之下皱紧的眉心,微微抬起自己藏在薄毯下的手,手指微微伸出去,刚开始习惯性用指节。
显然笨重的指关节无法处理这类问题,一不小心,就容易将某位女士的漂亮眼妆弄花。
於是她不得不换成指腹。
食指指腹轻轻碾过细腻皮肤,将那根拦住她们准时出门的罪魁祸首带走。
很快,似乎又很慢。
“好了。”
她说,然后将手放到薄毯之下,细细观察池不渝的眼妆,“应该没什么问题。”
池不渝略显慌张地说了一声“好”,然后快速地拿起小镜子看了一眼,马上就“啪”地一下盖紧收到包包里,拎着包包像是只企鹅走路似的绕到她轮椅后面,过了好一会,才讲,
“走了不?”
崔栖烬若无其事地捻捻手指,那根睫毛跑走了,可指腹上似乎还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残留,稍微被风一吹,就觉得痒。
“走吧。”
她这么说,等池不渝在身后含糊地应了一声,又低头瞥见自己颈下的红色围巾,想到池不渝说她锁骨上有一颗红色小痣。
这一刻喉咙不自然地动了动,下一秒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以至於她模糊间忽然想起一个自己不太确认的细节——
池不渝肋骨的位置有一块胎记,似乎也是红色的?
第27章 「凤梨气泡」
池不渝的饮食偏好如同她本人一样扑朔迷离, 就像她在暂未逝去的冬寒天气穿短裙——
在崔栖烬看来也同样难以理喻。
她从来不吃动物的足,因为她觉得是真的长得丑,而且吃起来还极其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牙舞爪地啃脚板?她皱着鼻子说, 不要, 那好丑哦。
她吃米饭的时候总喜欢在中间挖个坑, 有时候只用筷子夹几粒米。她说冉烟经常说自己小鸡啄米, 但她不这样觉得。崔栖烬也不这样觉得, 崔栖烬觉得她像只花栗鼠在刨坑,如果米饭堆得高一点,也许她一顿饭就能刨一个隧道出来。某种程度上她很厉害。
她吃虾,但只吃剥了壳的,如果要自己剥,她就会不露痕迹地, 别扭地用餐叉戳一戳,皱一皱脸, 然后选择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