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不知为何, 这趟旅行要将这些危险之物带过来。而早在昨夜, 她就已经将旧手机翻出来, 却只是对着黑黢黢的屏幕发呆,没能开机。
而今夜, 水已经摇摇晃晃地漫到咽喉。
晚饭过后,池不渝在客厅里一边敷面膜,一边陪孟玉红继续看那部古早台偶,与此同时还有陈文燃和冉烟。三个小的,一个老的,在电视机吵吵嚷嚷的声音里吵吵嚷嚷地讨论——现实中的友达以上,到底要不要进一步发展成为爱情。
陈文燃咬着半根黄瓜,讲——现实中不可能有友达以上,多的是没有耐心的人,见第一面就知道是朋友还是恋人。
冉烟开了一包薯片,讲——这话也不绝对吧。你又不是她们,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不是真的这么有耐心呢?
陈文燃把黄瓜和薯片混着吃,吃成了黄瓜味薯片,又讲——那这两个人就都是胆小鬼呗。
然后两个人突然为了一部台偶争来吵去,异口同声,
“水水儿你说说你怎么看的!”
水水儿本人,隔着面膜哢嚓哢嚓地吃着薯片,好一会,好像是又撕开一包新的,又哢嚓哢嚓地吃了几片,才慢慢吞吞地讲,“因爲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啊~”
学着昨天那集里的台词。声音故意压得瘪瘪的,甚至还是很标准的台湾腔。
陈文燃和冉烟同时用气音“切”一声。孟玉红被自己一声“呼噜”打醒,惊魂未定地问一句“怎么了?失去什么了?”。
客厅传来一阵笑声。
崔栖烬躲在房间里,手里这台黑色旧三星的电量已经充到百分之九十九。
她从黑屏等到百分之九十九,像是一种回溯记忆之前的特定仪式。
百分之百到了。
她点开2013版本的企鹅图标,她不喜欢更新软件,所以一般手机软件下载时是哪个版本,就一直会是哪一个版本。
按下昵称和密码。
界面显示正在登录。
客厅里陈文燃大喊一句,“崔栖烬你一个人躲房间里干嘛呢!”
登录成功。
竟然还能重新登陆进去?
崔栖烬没讲话,抿着唇看正在载入聊天记录的企鹅。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十多年前的旧手机很卡,有安全中心和群助手一些乱七八糟的聊天框出现,她紧盯着不断跳入,顶上去的聊天框。不知道是不是消息太多,怕水的海绵宝宝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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