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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救护车呜哇呜哇地开到海水里,好似拖走了一整个海底世界。
昏昏沉沉间。
崔栖烬又听到“呜哇呜哇”的声音,始终在脑海中盘旋,像一场警告。
猛地睁开眼。
崔栖烬的心脏像是快要跳出来。
残余的恶心感还萦绕在五脏六腑间,整个身体都很沉,只有心脏还在如鼓槌般疯狂跳动。
几号了?
她心底只有这个想法。
很费劲地抬了抬手,在摸到手机之前,率先看到自己手背处的吊针,还有伫立在床边的吊瓶,以及……
和她并排的三张病床上,齐齐躺着的三个人。闲主富
记忆匆促回笼。
昨夜的动荡不安在清醒之后终於有了确定的由头——晚饭时分吃到的见手青。
孟玉红从老姐妹这里得来,满心欢喜地炒来给她们几个吃,结果自己晚饭时胃不舒服没吃到,於是她们四个将一盘分食干净。
於是四个一排。
凑了桌《海绵宝宝》,还正好占据这间病房的一整边病床。
“那现在……”
大概是某种后遗症,崔栖烬不自觉发出了声音,也是能够设想到的嘶哑。
“现在婆婆回去给我们做早饭去了。”不知是从哪张病床,陈文燃的声音跑出来,很微弱,那盘见手青她昨天吃得最多。
“现在是三月二十四号的上午,今天还没结束。”冉烟的声音也跑出来,比陈文燃的力气稍微足一些,应该她的情况算最好。
崔栖烬昏昏沉沉地往旁边病床望。
离得最近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得很紧,几乎盖住整个人,看不到脸。不过就算有脸她也看不清。
“池不渝呢?”
刚睁开眼就面对白花花的医院环境。她不知道自己的眼镜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池不渝。
被子里的人缩了一下。
片刻,破罐破摔地掀开藕粉色被子,还穿昨天晚上的睡衣,不过像是和人打了一个架一样,有那么乱。显然,这个人大半夜是揪着被子被送到医院里来的。
藕粉被罩敞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池不渝的气色显然不是很好,丧眉耷眼,好一会,才哼哼唧唧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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