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她喊她。
“嗯?”池不渝望过来,“你是不是也要劝我不要没事找事做?”
崔栖烬笑。
然后懒洋洋地单手撑在身后的草地,另一只手伸过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如果你想去做,就去试试吧。”
许久没有做过这么自然的动作。
崔栖烬收回手后,又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她不知道池不渝现在到底要把她当成Mine,还是她自己。
她提起了心脏。
等待池不渝给她审判。
良久,池不渝终於犹犹豫豫地说,“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崔栖烬认真想了想。
抬头看瓦蓝的天,像是卸了一口劲一样,说,“失败了就哭一哭吧,就像你以前一样,暂时当一会笨蛋,再去当大人,也不会死掉。”
她竟然能说出这样体贴的话,连她自己都诧异。於是她没有去看池不渝。
大概池不渝的诧异比她更甚。
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不远处飘来拉手风琴的声音,池不渝跟着手风琴的旋律轻轻晃起来,晃了好一会,才又轻轻用鞋撞了撞她的鞋底,然后抵住,嘀咕着,
“你过来。”
像命令,又像撒娇。
崔栖烬去看她,觉得她的话很奇怪,“过哪里去?”
池不渝昂昂下巴。
拍拍自己刚刚在草地上铺好的布,“先躺到。”
“头躺上去?”崔栖烬觉得不可思议。
“嗯哼~”池不渝说,“洗干净了的,你先躺到。”
“我为什么——”
崔栖烬不太愿意。
但看到池不渝鼓起来的腮帮子,抿唇,看了看周围草地上零散躺起的人。可能也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得体?
再将视线收回来。
她再一次在池不渝的视线下认输,认命地躺了上去,铺了两层软布,小草没有很扎,就是贸贸然躺在外面,对崔栖烬来说,很奇怪。
她有些不太自然地动了动腿。
下一秒,头上传来轻软的触感,鼻尖青草气息被湖泊的水汽一吹,闻起来甜味和湿气都加重。
是池不渝,在帮她按头。
先是帮她把眼镜摘了,接着,手指绕着太阳穴,额前,头顶,轻轻地按压,绕圈。
那件事还是没有完全过去。
崔栖烬动了动喉咙,这个视角,她能看到瓦蓝的天,以及池不渝白皙的下巴。
她突然想说点什么。
“池不渝。”
她犹豫着喊她的名字,语速很慢,池不渝给她按头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