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没有办法。
瞥池不渝一眼,很快又移开,盯手机百分百的电量,不咸不淡地讲,
“戴眼镜也漂亮的。”
然后喉咙莫名发痒,她开始咳嗽起来。
大概咳嗽和哈欠都是世界上最容易传染的东西。池不渝突然之间也跟着她咳嗽起来。
一时之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咳得被窝里头都发热。
崔栖烬咳到最后不咳了,但也不讲话,觉得手机好烫,她的手也好烫。
池不渝咳着咳着也不咳了,突然脸蛋红扑扑地说,“崔木火我们好像两只青蛙。”
……
崔栖烬心好累,“谁的咳嗽声会像青蛙?”
池不渝捧着脸蛋,说,“我们的。”
崔栖烬的心更累了,“你最像。”
“才怪!”
池不渝反驳,但也不跟她斗嘴,突然之间像是什么想到什么似的,兴冲冲地说,
“我记得以前企鹅聊天,你记不记得,有一阵子都是咳嗽声!”
“没有吧。”崔栖烬对此表示怀疑,“不是滴滴声吗?”
“不是!”池不渝看起来很确定,
“我记得可清楚咯,每次只要一咳嗽出现,你就——”
池不渝说着扶了扶眼镜,声音变得含糊许多,“你就来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崔栖烬说。
实际上,是池不渝记错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用那部旧手机查到——咳嗽声是有人加好友的提示。
池不渝终於提起之前的事。
也许在池不渝这里,已经慢慢接受她和wkeinauadqtqb是同一个人。就像当时,她不得不接受怕水的海绵宝宝和池不渝是同一个人时,也产生过许多迷茫和恐慌。
“那你今天有新的问题要问我吗?”崔栖烬努力想要减轻池不渝的迷茫。
“嗯——”
池不渝在视频里拖长声音,“好像有一个。”
“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那个的哦?”
“在见面那天。”崔栖烬如实回答了。
“见面那天?”池不渝很惊讶,“你……你来了吗?”
其实崔栖烬不想要承认,也不想要为自己开脱。
但她没办法再对池不渝说谎。
显然,池不渝已经先於她之前就猜到了,“那就是因为你看见是我,所以就直接逃走了?”
崔栖烬“嗯”一声,“你说得对。”
她没有再去看手机。
而听筒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唉”,紧接着,是池不渝好像用下巴蹭了蹭草莓熊,窸窸窣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