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没有被定格。
似乎她们两个却都被定格。
崔栖烬脸上湿湿的触感还残留着,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香水气息。应该是池不渝上次说过的——黑鸦片。
崔栖烬低了低头。
平白无故咳嗽了一声。
又很快止住。
池不渝扯扯她的袖子,“快快快,马上要拍第二下了。”
话落。
仪器就传来“哢嚓”一声,池不渝的手指戳上了她的脸颊——
崔栖烬冲钝地抬头去看,这个视角很新奇,两个人都被装在很模糊的,边框花里胡哨的屏幕里,像两个装在雪花点电视机里的人。
动作好亲密。
声音结束。
池不渝松开手,很扭捏地捻了捻手指,“其实拍大头贴重要的就是过程的体验感嘛,有没有拍到照片有什么重要的呢?你说对不对?”
崔栖烬绷了绷脸,目光却与大头贴机里的池不渝相撞。
“对……吧。”她说,不知道两个字为什么被自己拖成了好像两句话。
大头贴机比人的反应大概慢上一秒。
所以崔栖烬看见,池不渝像有重影似的,避了一下她的视线,又在下一个“哢嚓”移了回来。
目光湿湿的,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挪来挪去。引得空气也开始像是有重影,有那么黏腻。
“哢嚓——”
仪器一直在不停地重复。
池不渝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伸手在她脑袋上比了个耶,於是湿漉漉的肩几乎抵住她背脊最瘦的那块骨骼。
触感是凉的,湿的,有些微微的麻。
“哢嚓——”
呼吸渐渐将窄仄的空间逼满,崔栖烬吸气呼气,都是池不渝的气味。以至於崔栖烬盯着有些发糊的屏幕,蓦然出声,
“池不渝。”
“哢嚓——”
池不渝慢慢地收了收回去,肩抵住她的肩,隔着两层湿薄的布料,交缠在一起的濡湿发丝,轻轻地、不小心地撞了一下她。
然后很茫然地抬起湿软的眼,在屏幕里盯着她,
“啊?什么?”
“哢嚓——”
仪器一直在响,头顶悬朦的灯光一下一下地闪,这种声音好像某种催燃剂,崔栖烬舔舔自己发干的唇,覆在膝盖上的手指不露痕迹地缩了缩。
这一下好像鬼使神差,
“我们……”
“哢嚓——”
覆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拉住,女人掌心软热,像心安理得的一种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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