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戴很小颗的珍珠耳环, 头发用两根黑簪盘在后面, 对着自己以前避之不及的黑漆漆的镜头, 微微扯着裙摆,很做作地扶着腰。
她觉得自己是一棵张开枝桠任人摆布,用来装饰六一儿童节的树。
她绷紧下巴,配合着新上任的摄影师池不渝想要的动作,维持微笑。然后不耐烦地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脑子那么不清醒,要答应池不渝来做这种无聊事。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后悔说不要拍, 池不渝会不会哭。
但她知道池不渝现在在笑。
半张脸躲在相机背后,下半张脸笑得快要找不着北。
於是她想, 好吧,至少让池不渝多笑一会。
陈文燃在一旁费力打光,看了看光秃秃只有她们四个的拍摄现场。
又看了看认真到呲牙咧嘴的摄影师池水水, 以及表面上不耐烦实际上为爱付出很甜蜜的模特崔木火, 叹一口气,
“我感觉我们四个在过家家。”
冉烟坐在监视器后面,很随意地在工作现场翘着二郎腿, 很斯文地咬酒心巧克力来吃, “你家崔栖烬说超过五个人就不拍。”
“什么我家崔栖烬?”陈文燃大声怪叫, 朝摄影师池不渝努努嘴,“明明是这家的好不好?”
监视器里的崔栖烬表情冷冷地瞥过去, 提出警告,
“拍摄现场,请你不要怪叫。”
陈文燃很委屈地举着打光板,“水水,你家崔栖烬骂我。”
摄影师兼现场统筹池不渝躲在相机背后咯咯地笑,笑了好一会,才拿开挡脸的相机,眨一只眼的动作收起来,很臭屁地抬一下下巴,
“昂~”
又有点不好意思,声音细细地说,“知道了陈文燃同学,你先不要讲小话。”
陈文燃有点不太满意。
还想再说。
崔栖烬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拍完吧,别说废话了。”
陈文燃“哈”一声,还是不服气,给池不渝嘟囔着告状,“你家崔栖烬可真难搞。”
池不渝笑歪歪。
崔栖烬又来催她,“池不渝,你快一点。”
池不渝立马闭住嘴巴不笑了。
池不渝眯起眼,再去看取景框里的崔栖烬,连着“哢嚓”了几张,和在看监视器的冉烟同时发现——
她家崔栖烬,站在白板面前,表情很正常,可脖子有点红红的。
於是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小声地跟冉烟咬耳朵,“我早就发现了,我家崔栖烬害羞的时候应该会专门红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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