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表情地收回视线,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很平淡地路过。现祝敷
十点五十五分。
她又踩着黑漆漆的柏油路走回来,小心翼翼地裹紧自己的裙子,蹲下来,在其中拣出其中最新鲜最漂亮的每一束——黄玫瑰粉玫瑰香冰玫瑰爱莎玫瑰……
很礼貌地让人包好,付了钱。
摆摊女生是个会揽客的,递花给她的时候,用故意抱怨的语气,讲,
“想不通是什么人还要让这么漂亮的姐姐来亲自送花啊?”
按作平时,崔栖烬不会接话。
可今天好像不一样,大概她心脏中间的小池水水还在猛烈撞击。於是她抱着这些健康新鲜的花束,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街边一辆绿色的士开过,把她头发吹起来。摆摊女生看到极为淡的笑意,在她眼梢像被风吹起来的月桂叶一样蔓延。
“是更漂亮的一位。”
崔栖烬很简洁地说。
接着转头,一辆绿色的士停在十米开外,池不渝穿一条勃艮第红的裙子,从里面像一只漂亮的热带蜻蜓一样跳出来,一只手捧着一束五彩斑斓的鲜花,另一只手很费力地关上车门。
池不渝转头,看到崔栖烬的第一秒锺就笑得眼睛都找不到。
崔栖烬慢悠悠地往池不渝那边,迈着步子走过去。她看到池不渝弯着的眼睛,也一下笑出声。
却又立马把脸别过去,不让池不渝看到自己在莫名其妙地笑,好不容易憋住,又去看池不渝,结果又突然笑出来。
好没有缘由,好傻,也许只是因为池不渝笑,所以她也想要笑。
而池不渝捧着手上的鲜花,也“扑哧”一下笑出来,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走过来,荷叶裙摆飘起来像逃出来的迪士尼公主。
她们好像并不急,没有像偶像剧里那样马上奔过去然后抱在一起。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对方那边走过去。
绿色的士开走,风将她们的裙摆吹起来。她们走到对方面前,整条爱情迷航街好像都单纯地只剩下一阵围着她们绕的风。
“崔木火。”
池不渝笑眯眯地喊她,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花塞到她怀里,在自己手上压根不存在的手表上点了点,
“我今天可没有冲到哦~”
今天池水水的池,不是冲到的冲。崔栖烬没有第一时间讲话。
她把自己刚刚买来的花递给池不渝,隔着两束精心准备的鲜花,用自己汹涌澎湃的心脏,贴住了池不渝的那一颗。
她抱池不渝,拍拍池不渝的背,讲,
“那你很棒。”
她不知道池不渝这一天到底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