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愣了一下，露出大白牙爽朗一笑：“嗨，原来是妹妹啊，没事儿，这个我自己收就可以了，没关系的。”

简扶杨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蹲在地上收拾残片。舞台上碎个瓶子是很麻烦的事情，如果演员光着脚表演难免会被刺伤。

“让她洗，长长记性。”李默然转身往观众席走，冷冷的声音像一记冰刀飞到简扶杨心头，简扶杨痛心疾首，却不得不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去洗地。

路任狗腿子一样追着李默然去观众席了。叶青青这时候才挤到前面，看到那个满脸不情愿的女生，想起来刚才就是她在厕所里帮自己捡衣服。

其他人看到熊孩子被家长惩罚，简直喜闻乐见，各自回去继续吃饭。叶青青却对这个女生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看不过去，就过去拿了另一把拖布，帮她一起洗。

简扶杨抬头看她一眼，站起来用手掌比了比她的头顶，手掌按照水平方向从叶青青头顶滑到简扶杨的鼻尖，简扶杨勾唇一笑：“不错不错，最萌身高差啊！”

叶青青莫名其妙，简扶杨兴高采烈，一边拖地一边低声问她：“你是不是叫妖青青？”

叶青青：“……我姓叶。”

简扶杨眉头一皱：“我姐口齿不清啊还是我记错了……我说不可能有姓妖的么……”

叶青青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问她：“你来这儿是找你姐姐的？”

简扶杨含糊应道：“嗯嗯对啊。”她眼珠儿一转，撞了一下叶青青的肩膀，挤眉弄眼的，“你和我姐啥关系啊？”

叶青青一脸懵逼：“她是我学姐啊……”

简扶杨一脸不相信：“不可能，我姐可没对学妹这么上心过。不然我还能跑到这儿来……”

她突然想到，李默然明确跟她说过这件事儿不能说，赶紧捂住嘴。

叶青青却叹口气，捡起地板缝儿里一小块瓷片：“要说特殊的关系么，也算是有……”

简扶杨乐了：“我就说嘛，”她得意吹了个口哨，拍拍叶青青肩膀，“那我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叶青青：……

她真的没听懂简扶杨在说什么。难道现在情敌都能论起亲戚来了？偷偷看几眼台下，路任还是在黏着李默然，李默然在低头看剧本。

就这样，两个人将舞台洗到了发亮。音乐厅的舞台，从来没这么干净过。

简扶杨累成一滩泥，在家都没拖过地的人，竟然要到这儿来卖苦力。她躺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差点就睡过去了。迷糊中看见过李默然走进来，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简扶杨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她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寸照扔在桌子上：“照片还给你，我可是亲自跑过来给你盯梢了啊，别打我，就几个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