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冷冷地说:“冬杨才15岁。”
简扶杨猛地起来:“我都才不到20岁呢!不过幸好,我一不是个带把儿的,二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他也就不打我的主意了。”
简扶杨从小就对她爸不亲,她爸对她也一样。反正简子成对她的教育方法就是:钱给够,随便耍,别杀人放火就行。
对简冬杨,简子成无疑是很重视的,这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是以后简家的希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简家虽已经式微,但好歹也是有些基业的,总要有人来继承。
简冬杨平时很是敬重父亲,但他打心里不喜欢做生意。
“我以后想当一名建筑师,”简冬杨低着头说,“但爸爸不会让我念大学的。”
周文心的性格比较软糯,在家里半分主都做不得,只得什么都随简子成的安排,还有他们家皇太后——简老太太的安排。
李默然对那位简老太太没什么印象,甚至连简子成的模样,也已经逐渐模糊。李彦君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这两个人的任何坏话,因此他们对於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
饭做到一半,周文心的手机响了。
她手里都是油,就让李彦君帮她接听一下。李彦君看了一眼来电显,是“老公”。
看到这个备注,李彦君心里一阵不舒服。
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周文心耳边。
“喂,老婆啊,你现在哪儿?”
周文心看了一眼帮她举着手机的李彦君,诚实作答:“我在彦君家里。”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那边。是不是阿云也放假了?这样吧,你跟彦君说一声,一会儿我也过去吃饭。”
李彦君:……我同意了吗?
周文心征询地看着她,李彦君只好点点头。
挂了电话,本来谈兴正浓的两个人都沉默了。周文心偷偷看一眼正低头洗菜的李彦君,总觉得她在生气。
兴许是,她还爱着简子成的缘故。周文心想道。
李彦君偷偷看一眼正把海鲜下锅的周文心,总觉得她在生气。
兴许是,简子成要来前妻家里吃饭的缘故。李彦君想道。
於是两个人各怀心思,把饭做好了。
听到有人敲门,李默然起来问了声“哪位”。
“我,简子成。”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简子成是谁?然后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就把门打开了。
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今天简子成西装革履地站在李彦君家门外,手里还拿着一堆礼品。
简扶杨懒洋洋地继续玩她的游戏,简冬杨则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李默然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二十多年的陌生人了,从她记事起总共没见过几次面,让她叫爸爸也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