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啊——”欢喜拖着老长的声调,将气儿叹完后搀扶着傅晚吟上车。
铃兰有些踌躇,站在木梯边上不知所措。
车帘被掀开,傅晚吟探出头道:“林小姐请上车,我为你处理伤口吧,不然你这般回去,家里人也是会不放心的。”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被咽了下去,铃兰脑海中浮现出姜眠好担心的眼睛。
木木地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傅小姐了。”
......
......
“兰兰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姜眠好轻声问着:“我有点担心她。”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被带回客栈的姜眠好有些心虚,她抬起眼看着眼前的人,又将头给低下去。
昨夜晒月光恢复的人形被那蛇妖这么一打,又变成了小草。
而叶清歌正坐在书案前伏案写着什么,只回应了一声冷笑,并未抬头。
姜眠好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更多的是内疚。
好像自从绿酒来到自己身边后,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照顾这样的自己了。
明明只砸中了自己一次,却要不断地照顾这样的自己。
姜眠好越想越自责,叶片也耷拉了下去。
正在书写的叶清歌手一顿,笔尖的墨色在尚未写完的字晕染开,糊成了一片。
心绪间翻涌着的内疚与心虚,还要浓浓的自责感。
更要命的是眼眶已经有了湿意,并且越来越强就快要压不住。
叶清歌低头看着自己尚未写完的字【情绪多变,喜怒无常。】
这棵草岂止是情绪多变?
简直一分锺一个情绪,光是一天的情绪都比叶清歌活了千年来的情绪还要多得多。
眼眶中的湿意越来越强,叶清歌干脆闭上眸子,沉声问:“你又怎么了?”
姜眠好没想到会被问,吸了吸鼻子说:“没,没事。”
眼眶的泪就要滑落,叶清歌感受着心头翻涌的情绪,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问。
叶清歌干脆地说:“我没有嫌你麻烦。”
正在忍住哭腔的姜眠好一愣,语气里满是震惊道:“绿酒……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清歌本意只是想让她闭嘴和闭上这个眼泪。
殊不知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姜眠好的话匣子,原本还能被压抑着的泪水已经顺着眼尾滴下来了。
“绿酒我,我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姜眠好彻底憋不住了:“我老给你添麻烦,每次都是你的灵力罩在救我的命,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绿酒,你干嘛,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姜眠好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语气都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