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顺着细白的腕骨滑下去,露出手腕上的东西。
红线拴着的白玉扣,那抹红衬得肌肤也跟白玉似的。
姜眠好的手顿了顿,有片刻的恍惚。
这白玉扣不论是大小还是做工,都与自己心口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而叶清歌手腕上的那一抹正在微微闪烁着光。
姜眠好此刻半跪在床畔,微微佝着身子,颈间的白玉扣正垂着。
两枚同心扣感应到彼此,正微微闪烁着光。
徒然,一阵强力的痛席卷了姜眠好全身。
这种强烈的,汹涌的,以前从未感知过的痛意狠狠冲撞着姜眠好的心口。
就像整个人被丢进火炉中炙烤着,烫人得厉害。
“绿酒。”姜眠好腾不出手捂心口,一手扶着帕子一手牵着叶清歌的手。
为何会痛?现诸服
姜眠好尝试着转换呼吸分散掉几分,可这痛意却摆脱不掉。
是因为看见绿酒受伤吗?
伤着的是绿酒,为何痛的是自己的心?
姜眠好的脸色刷一下白得可怖,痛意在心口肆虐。
那自己痛的时候,绿酒也是这般痛苦吗?
姜眠好手中的帕子轻轻抆拭着眼前人的脸颊。
豆大的汗珠混着不知是泪还是帕上的水迹,滚落进叶清歌的发梢。
姜眠好抿了抿唇,轻柔地为她抆拭着。
厢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角落里的香炉正潺潺往上飘着安神香。
姜眠好细心地抆拭着叶清歌的汗珠。
强忍着心口腾升起来的痛意。
姜眠好撑着身子为叶清歌褪下外衣。
迷迷糊糊中,叶清歌感受着衣服剥离自己的身体。
她想抬起手去止住,可身上人轻柔的动作极大地舒缓了心口的痛意。
叶清歌有些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她知道正在照顾自己的人是姜眠好。
也知道自己分散的灵力阻拦不住同心扣。
姜眠好那边也正在感受着自己的痛。
可这般剧烈的痛,她全忍下了吗?
叶清歌没力气细想,因为姜眠好的亲近与触摸,□□的灵力被安抚住。
姜眠好的指尖拂过脖颈,顺着背脊蜿蜒向下。
指尖所过之处,都被大大舒缓了痛意。
叶清歌忍住想推开的手,乖巧地任由姜眠好抆拭着。
这种清凉与舒适就像无数次梦魇中,引导着自己走出来的那一抹清凉一样。
像是潜移默化一般,一贯排斥与人接触亲密的叶清歌竟也适应了这种拥抱。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有姜眠好换帕子拧干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