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和种子落回手中,铃兰感受着掌心中种子的冰冷,困惑道:“为何我没有感知到这种子的灵识?”
“废话,都没种下去你从哪里感知?”雾离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种子给你了,我的仙骨。”
铃兰嗯了声,小心地将种子攥在手中,转过身道:“山间雾太大,我看不见方向,劳您自己动手吧。”
雾离看着眼前人竟真的毫无防备地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时,有片刻微怔。
呵,愚蠢的正道之人。
“行,我多放些烟,你闻着麻痹一下自己。”雾离也不客气,利爪刺破眼前人的衣衫,扎进肉中。
铃兰死死咬着牙,听着自己皮肉被破开的声音,鸟雀的尖爪落在骨骼上,细细敲击查验着。
周遭的黑烟迷着人心智,麻痹着感知,可剧烈的疼痛竟叫铃兰无法沉沦进去。
只能清醒的承受着剔骨之痛。
雾离看着被剖开的背脊,尖锐的利爪顺着白森森的脊椎骨顺延而下。
被剖开的皮肉外翻着,细细的血管筋脉缠绕着脊骨,鲜血顺着尖爪的动作不断往下流淌着。
铃兰的眼前彻底黑下去,耳畔是长久的耳鸣声。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药瓶与种子,唇瓣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牙齿溢出来。
眠好,眠好。
几近昏厥时,铃兰不断在心尖默念着姜眠好的名字。
撑住啊铃兰,你如果死了,就再不能救眠好了。
正当意识渐渐涣散时。
尖锐的利爪终於停下,铃兰松了口气。
下一秒,钻心的痛便席卷全身。
第三根脊骨被生生折断,安静的四周能清楚地听见筋脉断裂的声音,感知着骨骼与皮肉分离时发出的撕裂感。
铃兰眼前陷入长久的黑暗,分不清是血珠还是汗珠顺着全身滴落不断。
就当她痛到近乎昏厥时,身后的利爪离开了。
“好了。”雾离掂了掂手中的骨头,瓷白如玉的小小一块,在掌心中散着盈盈光亮。
铃兰宛若死过一轮,拘在胸腔的血顷刻间冲破牙关,喷涌而出。
身子失去了支撑力,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磨破了的膝盖又跌落进石子里。
好痛。
铃兰的神智涣散,痛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竟叫她无法分辨哪里更痛上一分。
拿到骨头的雾离看着跪倒在眼前的人,突然有些不忍。
眼前这人被生生剔去骨头,竟撑得住一声没叫。
“就这么在意吗?”一贯不爱管闲事的雾离都有些於心不忍。
想起自己给出的药剂和种子,雾离叹了口气。
手一扬将身侧的一只死去的蛇骨剔出来,安置到残缺的第三块脊骨处,勉强让人日后能直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