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双跪下的人,姜眠好有些不耐。
“仙子,霜寒不瞒您,若不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霜寒不会来求您的。”霜寒低下头说:“霜寒不知主人曾做过什么伤您的事情,但霜寒知道,主人肯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旁人不知主人受过的苦,可霜寒知道,天下无主,主人百岁不到就被迫拔情绝爱,登殿掌权两千年来,天界凡间一片祥和。”
“自从主人从凡间回来后,便再没有休眠过,处理完政务后便夜夜坐在您的宫殿旁守着您,天亮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去上朝。”
“主人不止一次醉后对我说她的忏悔,霜寒也曾问过她为何不与您说,主人说不想让您烦心。”
“霜寒求您,就看在主人这般深爱您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吧。”
霜寒说完,嘭的磕了个头。
喜枝插不进去嘴,见状立马跟着叩头。
姜眠好看着眼前双双叩头的份上,长叹了一口气:“别磕了。”
“除非您答应跟霜寒回去,否则霜寒不会走的,主人活不成,剑灵也会随着主人而去。”
霜寒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额角被磕破出血也不停。
“够了。”姜眠好累极了,淡声道:“不用你求,我也打算回去的。”
毕竟自己还要拿回属於铃兰的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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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熟练地坐到椅子上,心下仍有些紧张。
女帝仍旧坐在王座之上,脸色惨白如纸,左臂上的衣袍已经被血浸透,玄色衣袍的袖口比别的地方都要深一些。
看着眼前一脸落寞的人,月老轻声道:“女帝殿下,您的伤......”
“无事。”叶清歌神色淡淡,神色落寞:“本座想问你,本座是不是该放过她。”
月老闻言,轻声叹了口气道:“殿下这样问,心里是不是有了答案呢?”
“本座很想她。”叶清歌语气低低:“但,她不在本座身边应该会开心些。”
“本座欠她的,够多了。”
叶清歌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色顺着白皙的指尖滑落,滴在地面上。
那鞭伤她仍旧没有处理,不论医仙如何谏言,她都置之不理。
仍由伤口溃烂发炎后,便将手臂的肉生生剜下。
她渴望用身体上的巨痛来压制心里的思念。
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剧痛,才能压制她对姜眠好的疯狂思念。
切肤之痛让她时刻牢记,自己曾带给姜眠好的伤害。
“女帝不妨去解开一些您与她的误会呢?”月老说:“明明那花仙的仙骨不是您剥的,明明您杀妻证道是被无极算计,明明您自己的情根早已经被抽除根本不知何为爱,明明有很多误会,您为何不试着去解释呢?”
“解释了便要拿天下大义逼她原谅吗?”叶清歌叹了口气,轻声说:“可到底是本座欠她的,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本座先骗她的,证道......也是本座自己做的选择。”
“至於仙骨,本座觉得,只有亏欠着她些什么,才会心安。”
“铃兰对她那么重要,她或许会为了铃兰再回来。”叶清歌垂着眸,声音低哑:“本座欠她的太多,这些是本座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