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嘉打游戏骂人,房间里很安静,岑溪想得出神,以至於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小嘉怎么刚下去就回来了?没带手机?
岑溪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门,却微愣了一下。
安苳站在门口,略有些局促地说道:“岑溪……我来拿我的东西。”
“哦。”岑溪点头,转身坐回沙发上。
安苳跟在她身后进来,带上了门,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套轻便的睡衣,洗漱用品,还有用来提神的花露水和清凉油。
“你……去哪里住?”岑溪瞥了她一眼,问道。
安苳没有看她,低声回答:“明天要早起看货,直接睡货厢。”
安苳没心情装饰自己的形象,也没心情跟岑溪撒谎了。
她就是会睡货厢的,也可以忍受一天不洗澡。
她是个农村人,什么都可以将就。
岑溪没说话,手里的压感笔在屏幕上乱画。
她怎么觉得安苳在跟她赌气?
虽然不明显,但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可是……赌这个气干嘛?睡货厢难受的是安苳自己,她又不会心疼。
不过,安苳这次也好歹帮了忙,她就这么一句都不挽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安苳。”岑溪转头看着她,说道,“我续了五天,你可以睡这里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秒锺,岑溪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话。”
安苳把清凉油塞进包里,动作顿了一下,低下头,眼眶竟然有点热。
来自岑溪突然的关心,让她有些委屈。
“岑溪……”她低头抠着背包拉链,带着一点鼻音,小心翼翼却又不太甘心地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以后再说?”
她鼓足勇气,近乎执拗地问着这个问题,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应该懂成年人的潜台词,却还是想从岑溪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她怕岑溪离开白石镇以后,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岑溪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压感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屏幕上。
她起身朝安苳走过来,直视着安苳的眼睛,明明矮了几公分,却有种睥睨的气势,好像在对安苳进行审判。
“安苳。”她逼近过来,吐息扑洒在安苳唇畔,握住安苳的手,压在自己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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