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得不行的酒量,算是帮了她的忙。
只需要两杯红酒,她就会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与此同时还不会影响工作。
只要一清醒下来,她就会忍不住去看安苳的直播,想去看手机和相机里的照片,然后又发疯了一样厌恶这样的自己。
安苳都已经不喜欢她了,甚至已经和别人相亲了,她却还是没走出来。
她第一次这么没用。
那只是安苳,是白石镇的安苳,她知道,可是……
她为什么就是忘不掉。
陈慧有时候给她打电话,会突然提到安苳,说岑溪是不是和安苳吵架还没和好,现在安苳都不来家里了,两个多月前,安苳还来送过一次杀好的土鸡,那孩子身世可怜,但是为人好,又努力,现在眼看着又能和市里的何家结亲,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妈。”岑溪站在落地窗前,抱着手臂,冷硬地打断陈慧的话,“以后别老跟我提她。”
陈慧觉得她莫名其妙:“行行行。那你呢?你什么时候……”
“妈!”岑溪提高了一些声音,“别逼我。”
陈慧愣了一下。她敏锐地察觉到女儿语气很不对劲,但隔着电话,她又明白自己问不出什么。
她这个女儿脾性向来是孤高冷傲,有时候她也不明白女儿在想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岑溪也快三十岁了,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纪,她真是心急如焚。
“岑溪,妈不是逼你。”陈慧口吻稍微缓和了一些,用商量的态度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在京城,我也挺担心的。要不,我托京城的朋友帮帮忙,找几个适龄的,你就当交个朋友,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不需要。”岑溪冷着脸,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陈慧也有些不高兴了,母女俩不欢而散。
岑溪知道,随着她即将满29岁,加上白石镇正值盛夏暑期,街上到处都是年轻的父母抱着孩子逛街,陈慧又开始了一年几度的催婚环节,甚至因为安苳在相亲,陈慧变得更加着急和坐不住。
呵。
她希望陈慧不要再继续逼她,不然,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直接在陈慧面前出柜。
岑溪翘起长腿,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慢慢喝完,看着夕阳慢慢掉进远方的钢铁森林,想到陈老师那副震怒的样子,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一直喝到夜幕降临。可能是因为最近一直喝酒,酒量有些见长,喝了半瓶红酒,竟然也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城市灯火在她眼中渐次亮起,光芒慢慢开始旋转、迷离。
她把杯子随意地放一边,醉醺醺地站起来,扶着椅子歪歪扭扭地走进推拉门里面,门里面的地毯绊了她一下,险些摔倒,扶住落地灯才稳住身形。
她把自己扔在柔软的沙发上,醉眼朦胧地慢慢解开衬衣扣子,拉开西裤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