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苳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她要想开什么?
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下雪了。
绵延了半个月的感冒一直没好全,岑溪的心情像外面的天色一般阴沉。她没有收到回复,她的那句“对不起”像石沉大海,再无踪迹。
安苳这算是说到做到吗。就真的不会再和她联系了,是吗?
看着外面飘扬的初雪,岑溪心绪纷乱,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
那层把她和世界隔离起来的薄膜,封住了最后一个细小的出口。
安苳甚至不会再和她说话了。
她彻底失去安苳了。
不管安苳以后的人生发生什么,都不再和她有关。
或许早就是这样了,只是她一直没意识到。
她以为安苳一直在那里,就在白石镇,像一个备用选项,她一回头就能看到。哪怕不是一下子看到,她也永远可以找到安苳。
但是现在安苳不肯回复她了。
失去安苳的真实感,终於慢慢包裹住了她的心脏。
很多回忆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
安苳说要带她去公路边那个“淖尔”烤鱼。安苳浑身湿淋淋地说喜欢她,说以前不知道自己会喜欢女人。安苳被她说“廉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受伤……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一步一步地,把安苳推开到这么远,远到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岑溪喘不过气来。她打开微信,有种冲动想给安苳打个语音过去,却又心生犹豫。
打过去,她要说什么?
如果是和上次在沈城时一样,她只是为了确认安苳心里还有她,这通电话还有意义吗?
安苳已经不喜欢她,甚至不想和她说话了,她们的关系现在这么僵。
她掩口咳嗽了几声,拿出手机又打开安苳的朋友圈。
最上面一条是两天前发的。安苳拍了几张药材的照片,说周五要去京城送货,车里还有三立方的位置,仅限干货,终点是三环公园南门,晚上到,太郊区的位置就不送了。
岑溪打开照片看了又看。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她好想安苳。她要去见安苳。
而且,她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那就是她要当面跟安苳道歉。
只是道歉而已。
周五一下班,她就开车去了三环公园南门。
这个公园位於市中心地区,比较热闹,即便天气冷了,也依旧有人来遛娃、锻炼,停车的地方不好找,她只能把车停在较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