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一皱,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然后把手机放一边,用被子蒙住头,短促地“啊”了一声。
睡了几个小时,岑溪早上起来便喝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捏着额角看了眼手机。安苳没发来消息,大概还在路上。
她倚在沙发边,面无表情地翻开了安苳的朋友圈。
安苳半个小时前发了朋友圈,拍的是“松城前方200Km”的路牌,文案是一个“笑哭”的表情。
她和安苳几乎没有共同好友,也看不到评论区和点赞,但是可以想象,安苳的朋友圈应该很热闹。
她抿了抿唇,把手机放进口袋。
直到中午,她才收到了安苳的消息:岑溪,我到家了。
岑溪特意等了两分锺,才回复:好。
安苳:[笑脸]
看着那个傻傻的笑脸,岑溪没有再回复她。
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安苳还有很多事要忙,另一方面是,她今天的主动额度,已经严重超额了。
这让她很不习惯,也有一些羞耻。
以及一些陌生的期待。
她已经在想,安苳什么时候再来京城了。
但是小年之前,安苳都没再来京城。北方今年下了好几次暴雪,安苳为了安全考虑,选择就近在松城进货。
腊八节那天,安苳想了想,还是给岑溪发了个消息,祝她腊八快乐,要吃腊八粥。
就当是回应堵在高速那天,岑溪对她的关心。
她曾经堵在路上很多次,但只有很少的几次,感受过这样被人时刻牵挂的温暖。
年前大家都很忙,岑溪也不例外,她早就忘记了腊八节,看到安苳的消息,才发现被她屏蔽的家族群里,亲戚们在互相祝福,被她设置为免打扰的三口人小群里,岑正平发了个腊八粥的表情。
岑溪没理会家族群,也没管岑正平,只是把岑正平那个腊八粥的动图表情复制了一下,给安苳回复了过去:腊八快乐。
看到那个腊八粥咕嘟咕嘟冒泡的动图,安苳忍不住笑了——岑溪竟然还会用这样的表情包?总觉得和她人不太搭。
却又有种违和的可爱。
“可爱”这个概念一浮现在安苳脑中,她就立刻怔了一下,神情变得怅然起来。
……她不该再觉得岑溪可爱了。
岑溪很忙,她也很忙。
年前要忙的事太多了,卖完了药材礼盒,还有坚果礼盒、肉干礼盒……加上线上直播,她忙得每天只剩下睡觉的时间。
然而就算是这么忙了,也还是有人能找到空隙,穿着一身红过来家里或者店里,喜气洋洋地说要给她保媒。
安苳往往穿着一件半旧黑色羽绒服,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潦草地扎起来,媒人来的时候,她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帮安秀英泡药,要么就是在店里查帐、上货,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都还没媒人鲜亮。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媒人就抢先开始说谁谁谁家的小伙子,一看就和她配得很,后面才说这个“小伙子”今年39了,二婚没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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