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懒得理她。安秀英忙着和她作对更好,这样就顾不上骂安苳了。
安苳会伤心,她可不会。
进去交了单据,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含了口服麻药的安秀英才终於进了手术室。
安苳出来坐在了岑溪旁边,侧头问道:“岑溪,你吃早饭了吗?”
岑溪也侧头,对上她的眼睛,睫毛轻颤了下:“吃过了。”
安苳“哦”了一声:“你吃过了就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岑溪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没吃?”
安苳深邃的眉眼弯起:“没,我妈不能吃饭,今天徐姨就没来家里。”
岑溪皱了皱眉——她竟然忘记了安苳可能会不吃早饭。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安苳买点,一个慵懒的女声便突然从旁边响起:“哎呀小安,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听到这蹩脚的普通话,岑溪立刻就知道是谁来了,神情瞬间冰冷。
转头一看,果然是肖芝。
肖芝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长款羽绒服,烫了小卷的头发披散着,口红依旧艳得惊人,笑眯眯地看过来,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豆浆:“岑溪,吃早饭了吗?”
岑溪冷着脸,薄唇挤出几个字:“吃过了。谢谢。”
肖芝笑眯眯地收回了豆浆,坐在了安苳另一边,给她拿了油条、包子出来:“阿姨刚进去吧?那应该还要半个小时呢,吃点吧。”
接过豆浆和包子,安苳惊讶又不好意思:“肖姐,你怎么来了?这……这也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呀。”肖芝横了她一眼,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来,“我这一个人在酒店,孤单寂寞冷的,想吃个早饭都没人陪,这不就找你来了嘛。”
肖芝咯咯直笑,安苳吃得很香,岑溪的脸色越来越冷。
安苳突然觉得身后有点凉,不禁转头去看岑溪,只见她坐得端正,低头玩着手机,一副不愿意多搭理人的模样。
岑溪向来不喜交际,安苳很清楚这一点,也就很“体贴”地没有去打扰她,快速吃完了肖芝带来的早餐,不时低声跟肖芝聊几句家常话。
岑溪紧紧攥住了手机边框,薄唇紧抿,血压飞速上升。
只和肖芝说话,是什么意思?
肖芝靠得那么近,安苳竟然也不知道保持距离,不是说想明白了,完全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了么?
那怎么还不注意一下。
不注意的话……那就是有好感?
岑溪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安苳起身扔了一下垃圾,转头看向岑溪,就发现她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