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这不是你给我拍的照片吗?”安苳立刻就看到了。
是之前在苏伦戈拍的安苳的单人照——她蹲在泉水边,穿着岑溪第一次送她的那件冲锋衣,侧头对着镜头笑,马尾从颈侧滑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泉水的光泽,笑容生动明亮,足可见她当时的开心。
安苳对这张照片当然很熟悉——岑溪送她的那本相册里,有这张照片。
虽然后来把那本相册锁进了柜子里,但那之前,她已经翻阅了无数次。
因为里面,有岑溪的照片。
安苳把脸埋进了岑溪胸前,亲近又开心地蹭了几下。
岑溪抱住她肩膀,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扬起唇。
外面不时传来鞭炮声,岑溪再也睡不着了,腻了一会儿,安秀英和陈慧的电话也接二连三打来,两个人也只好起床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了。
那束白玫瑰安苳已经灌了一些水进去,好好地放在了暖气旁边,经过一个晚上,它们仍然很精神。
安苳仔细数了数,是三十三朵。
她偷偷查了下三十三朵白玫瑰的花语——“三生三世,倾尽所有。”
她不禁抿唇笑了。这八个字真的太动人了。
昨天的蛋糕安苳扫过尾,只留下一个心形盒子,安苳舍不得丢,把蜡烛燃烧后剩下的玻璃杯装进去,打算一并都搬回家,留作纪念。
看到她搬了这么些垃圾,还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岑溪有些好笑,又忍不住心疼,纡尊降贵帮她抱着花。
“小如,麻烦退房。”安苳走到前台,把房卡递过去。
“好嘞。哎?是安姐啊,你忙啥来了?又有同学聚会吗?”小如接过房卡,笑着跟安苳打招呼,转头就看到了安苳身后那个女人。
想不注意到那女人也难。她高挑而苗条,穿显身材的长款毛衫裙,外罩米白色轻盈的羽绒服,长发挽起,露出大半张精致清冷的脸,和怀里那一大束美丽的白玫瑰正相映衬。
小如看呆了一秒锺,随即“嘶”了一声:“安姐,这是……是你那个同学吧?”
大半年前的夏天,她分明记得安苳带这个年轻女人来过。
真不是小如记性有多好,而是美女总让人印象深刻。那天安苳扶着她进门的,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种美女,走在一起非常赏心悦目,小如想忘记都难。
安苳也没想到她还记得,愣了一下:“……对,她是我……同学。”
岑溪把手机抄进口袋,抬头对小如点了点头:“你好。”
“等会儿等会儿,你们先别走。”小如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在抽屉里乱翻,“美女,我记得你在我们这儿丢了件东西,你还记得吧?一个平安扣?当时我给安姐打了电话,她来了之后,说你应该是不要了,让我扔了,可我看这平安扣材质很好,不是便宜货,就觉得蛮可惜的,一直留在抽屉里……哎?弄哪儿去了……”
小如边说着,边劈里啪啦地翻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