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苳拒绝了何仲明开始,她身边那些朋友,就好像在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高中时的两个室友都有了孩子,她们两个之间本就更有话题聊,之前安苳还能和她们聊一些跟婚恋有关的事情,再不济还有八卦可以说,可后来安苳已经不愿意再聊关於结婚的事了,话题一下子就少了一半,至於八卦,安苳最近半年一直忙於扩张生意,和她们见面少了许多,联系自然也就淡了。
在此之前,安苳在白石镇从不得罪人,把每段或浅或深的人际都维护得很好,从未像现在一样和人撕破脸,甚至打官司,她也从没想过,能和王雅静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不难过是假的。
初中便是同学,认识了十几年,却因为一个何仲明,关系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
可在难过之余,她又并不后悔。
人生中第一次,在岑溪的帮助和鼓励下,她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了自己,保护了安秀英,还取得了胜利,虽然人际上有些尴尬,却也让她感受到一丝信心,以及新的希望。
尤其是待在岑溪身边,这种希望就更加让她振奋。
她做到了。
她迷信的那些预兆,或许也不是不能破除。
人的风水也有逆转的时候,坏的预兆或许也能变成好的预兆。她所害怕的分离都过去了,岑溪不是还在她身边吗?
看似难打的官司也打赢了。
她关掉朋友圈,忍不住又侧头看向岑溪,唇边扬起了满足的笑意。
吃完饭,安苳要洗碗,岑溪便带她来到了厨房,指了指最里面的洗碗机:“以后让它来洗。”
安苳愣了下,随即笑了:“好。”
岑溪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也勾了勾唇。每次来安苳都要把大量时间浪费在洗碗上,所以她前几天就买了洗碗机过来。
跟之前冷清的厨房相比,现在她的厨房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对了。”安苳突然想起了什么,去玄关取了东西过来,献宝一样捧着给岑溪看,“岑溪,这个送你。”
这是一个茶杯大的浅绿色陶瓷花盆,里面有一株长得很像仙人掌、但刺是软软绒绒的小多肉,本体的左右上方已经冒出了两个小的个体,乍一看像两个兔子耳朵。
“我买饭的时候看到的。”安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这一盆长得挺可爱,就买了想送你。老板说了,不怎么浇水就能活,不麻烦的。”
“这次过来得急,也没给你带礼物。你也不怎么喜欢花……希望你能喜欢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出口——上次她和岑溪看了《花束般的恋爱》,迷信的她,也觉得鲜花虽好,却总会凋落,所以听到老板说送多肉代表着长长久久时,她立刻就心动了。
就像之前买白玫瑰,听人家说十三朵白玫瑰象征着暗恋一样。
岑溪接过来捧在手上端详着,随后唇边勾起笑意:“嗯,确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