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只花了十五分锺,就在各方联系下,敲定了松城市医院心外科的一位副主任医生,花了高价请她紧急“飞刀”,对方现在马上带助手出发。
不管是否用得上,岑溪都想做这个准备……
邹琳走到手术室旁边,徐阿姨正在给她儿子打电话,安秀英则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花白的头发蓬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整个人佝偻下去,像是老了十岁。
对她这个情况,邹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把买来的矿泉水放在她和徐姨旁边,也坐下来,焦急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中间门开了一次,但安苳并没有出来,反而是两个医生匆匆进去了,然后又有人出来让安秀英签字。
原本正常六个多小时的路程,岑溪只用了五个多小时。
最后一段是她开的,车子好像已经飞了起来,Daisy也在提醒她,但她充耳不闻。
过了建城,一个陌生号码给她打来了电话,她猜到可能是邹琳,但她没接。
她不敢接。
她要亲眼看到。她只接受好结果。
一个急刹,风尘仆仆、不复往日光鲜的车子,终於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岑溪下车时太急,右脚狠狠地崴了一下,但她顾不上,跑进了急诊楼,问了下前台,得到了“这个病人在重症监护室”的答案。
重症监护室……
是好结果,也是坏结果。
三楼的重症监护室门口,邹琳正在打瞌睡,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她,抬头一看,岑溪正从对面电梯间跑过来。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高贵到夸张的黑色礼服裙,像是什么女明星拍戏,大冷天的只穿了件西装外套还没扣扣子,原本挽起的长发有些散乱,眼睛红肿,憔悴不堪。
“她怎么样?”岑溪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她面前,颤声问道。
邹琳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就看到旁边的安秀英飞快地站了起来,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岑溪一巴掌,嘴里还骂道:“骚狐狸!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害得!”
邹琳整个都呆住了。
安秀英早年是个干活儿的好手,尽管病了力气也是一大把,一巴掌就把岑溪打得退后了一步,脸偏向一边,白皙的肌肤上顿时现出了红印。
岑溪捂着脸,扶了一下墙壁。
她的人生中,还从未被人甩过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痛,耳朵里也发出尖锐的嗡鸣,原本就因为熬夜开车头晕,现在更是天旋地转。
邹琳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去拉安秀英,没想到还没等她说话,岑溪就抬起头来,往前一步毫不犹豫地狠狠给了安秀英一个耳光。
邹琳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