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知颤动着睫毛,十分艰难,却也终於睁开了双眼。
她疑惑的看着这死后的世界。
入目的是一架深棕色的木制架子床,沈乐知还是在乡下时看过这种床,说是家里几辈前的人留下的好东西。
四端顶沿刻着镂空的花纹,繁密又精致。
沈乐知稍稍转头,不远处桐柏的方形木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瓶中插着一枝奶黄色的桔梗花。
这一切都像是电视里看到的古香古色古代的世界。
沈乐知眯了眯眼睛,西方死后是天堂,那东方人的她死后的世界是这样古风的感觉,好像也有些道理。
只除了床榻边端坐着的人。
对方一袭白衣,下摆青蓝绣着灰雾色祥云,腰间别着一把白玉长剑,沈乐知先看到了剑柄上的刻纹,一条金色绕柱的苍龙,顶端蓝白宝玉,正是苍龙的眼睛,栩栩如生。
视线再上移,沈乐知便看清了对方的脸。
她只看了一眼,便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沈乐知还未见过这样气质的人,眉梢似染了霜雪,双目淡漠,脸色苍白,周身都透着冷,让人相视的瞬间便自行惭愧,不敢再与之对视。
沈乐知轻微的动作立即被对方察觉,那人眼眸缓慢的落到了沈乐知身上,沈乐知有些紧张,迫不得已的抬起了眼眸与对方相望。
“乐知,醒了?身上可有哪里不适吗?”那人的声音里也含着冷,只是问出的语调稍有关切的意味,让沈乐知的紧张缓解了一些。
“疼……”沈乐知下意识的呢喃,她确实太疼了,心口处的灼烧好像更加的强烈。她惯会忍耐痛苦,但此时的疼痛,仿若比死亡时还要剧烈。
“会疼的,你刚刚用了药引,不适应它。”床榻边的女人站起了身,沈乐知一直悄悄瞥着她,看到她站起身身姿挺拔,脸色却似乎又白了几分。
像是受了什么内伤一样。
沈乐知紧抿着唇,她本以为自己是到了死后的世界,但随着疼痛感越发剧烈,慢慢意识到似乎并不是这样。
什么药引?
沈乐知搞不清状况,干脆装出一副什么都忘记了的模样,懵懂的开口问:“这是哪?”
她问得小心翼翼,又紧紧盯着面前的人,整个人都处在胆怯之中。
对方虽然长得清雅又美丽,却让沈乐知生起了莫大的危险感。
那腰间苍龙绕柱的长剑,散发着比主人更加冷冽的气势,关在剑鞘之内,应当不是件装饰品。
沈乐知见对方听闻她的问话后忽然顿住,冷然的美目流转,最终缓慢的落到了她身上。
沈乐知更加紧张。
紧紧抿着唇,慌乱又茫然。
只见那人低下身来靠近她,双指点在她眉心,指尖的冰冷如那幽深的眼眸,让沈乐知下意识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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