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君蓝是以血煞盟少主的身份来拜访千家,尚未来得及和千婉玉‘切磋切磋’,就被千子杭等人邀请到了正厅中,连带着她所带来的一群人都跟着离开。
东方明惠自是跟着七姐回到了小院。
“明惠,你总算回来了。”
匆匆一别一个多月,大家都甚是想念,看到她暂停修炼围了上来。
“小明惠,刚刚,你送过来的那俊俏小伙子是谁?”司徒皓八卦地低凑过来问道,他小瞄了一眼,对方冷着脸,低垂着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就被蔚君蓝身边的大长老给关押到房间去,绿星和木头大舅都也听到了小院内的动静,纷纷出来探个究竟。
她见大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清了清喉咙,忍不住卖了个关子,“他就解决药方的关键人物。”
拿白铉的身价和一张药方来比对……怎么有一种拉低他身价的感觉?
“他和莫家有关联。”千婉玉不曾听她提及过,却一言道破关键处。
“七姐,你这样还怎么让我继续说下去。”
她娇嗔地瞪了对方一眼,七姐就是太聪明,她往往点了一下前面,对方就可以将后面的继续完善下去,“他是莫路遗留在外的儿子,从小被白衣客收养,可以说是十三岁就进入血煞盟,目的是为了救出被关押在血煞盟禁地中的白衣客,他是血煞盟排行榜上顶尖杀手,高危人物。”
整个故事可谓是阴差阳错,莫尘死在了杀手手中,莫路因丧失儿子,加上迁怒,他对杀手和千家同样存在了不可调节的憎恨,所以完全不知晓他有个儿子就在血煞盟中,和对方错过了这么多年。
她将白铉娘亲和莫尘的一夜情缘简单的诉说一遍,说完后略为难,“白铉他尚不知道他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
莫路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从他时而对千家外出弟子下绊子中就知道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他和白衣客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白衣客是一个拥有狭义之心的杀手,相反,对方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白铉一直以自己的义父为榜样,让他知晓自己亲生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千婉玉淡淡说着,身世於她也一样,知道与不知道都是冲早的事,早与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她受过的冷眼嘲讽就能完全抹杀,这些年来遇到的所有不公之事还能抵消不成。
曾今她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宠爱她的爹爹,有一个疼爱她的娘亲,就算这些都没有,至少不能无视她的存在。可是在她受伤最为脆弱最需要别人照顾时,她们又在何处?
只有九妹是不一样的。
想起对方拉扯着自己的衣角露出一副要被抛弃的样子,她的心就莫名地酸疼起来,原来,她也是一个可以被人需要的人。
东方明惠还在思考着如何和白铉沟通,就被千婉玉拉走了。
“唉,七姐。”
“你们继续修炼,我和明惠有些话要谈。”
她本来还想借此话题让七姐暂时忘记蔚君蓝说过的话,哪料到对方始终记得,她有些小忐忑,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七姐,你想说什么啊?”
千婉玉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这一刻,她就想和九妹安安静静的待着,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们。
两人一关上门,咚得一声响。
她就被七姐霸道地给压在了门上,以一种逃脱不了的姿势被困在她的双臂之间。这个动作,这姿势,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但,为什么七姐就喜欢这种调调?每次不是大树,就是门,全是木质材料,尤其是第一次在漆黑一片的小林子被七姐强吻,大树就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话……她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想干脆挖一个大坑将自己埋了才好。
千婉玉深情地注视她,两个人分别一月之久,她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十年,每一日修炼结束后,心中都有一种空荡荡地感觉,除了无边的孤寂和担忧,就剩下枯燥的修炼,她从未觉得时间变得如此难熬。
“七姐,我想你。”
她看着七姐眼底仿佛要吃人的光,就有一种不顾一切想要扑上去亲吻她的冲动,实际上,她话一说完就真的做了,她想念她,无时无刻,她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了上去。
千婉玉一手护着她的后脑杓,一手环住她的腰身,紧握住,仿佛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来好好爱着怀中的人儿,她的九妹。
房间内激吻难耐的声响,情难自控的热情,让前一刻还冷冰冰地屋子一下子暖了起来,在两人身后,仿佛有无数个爱心红泡泡冒了出来。
一个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殷红地唇鲜艳欲滴,舌尖在密腔中相互追逐打闹,就像是一颗二合一抱的合欢树,紧紧地纠缠不休。两人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她感受到一双手已不由自主地从她的衣服中摸上了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全身一抖,小推了对方一把,一条银白色的线从两人嘴角扯出来,她本能地咻了一口。
吸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吞食的是什么,她极其窘迫地捂住了脸,艾玛,太丢人了,而且是在七姐面前,嘤嘤嘤嘤,她不想活了。
千婉玉发楞,随后就抵着她的头低低地笑出了声,接儿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心中抑郁的情绪在这一笑中尽数消散,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丢掉了多年的包袱,一下子轻松起来。她扯开对方的双手,看着对方羞红的脸蛋,极其宠溺地在她额上落下了极其轻地一吻,“九妹,有你真好。”
果然被七姐笑话了。
她顺势靠进了对方的怀中,以此来遮掩刚才的懊恼,她将耳朵贴放在对方的心口处,两手环绕住对方的腰身,紧抱住,聆听着对方此刻平稳地心跳,她极缓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打岔,刚才两人之间的旖旎也消失了干干净净,屋子内仅剩下满满的温情和细声的交流。
“你是说你们还抓到了一株食人草,它拥有吞噬能力?”
被人提及,并且被几株灵药轮流看守的食人草打了一个小颤,它还在研究等到东方明惠放松警惕时它就吞噬掉它们,然后跑出去将那人也生吞。
东方明惠正襟危坐,朝着房间外示意了一下,她们在屋子内的谈话其实不安全,小院内的人只要有心想听肯定是可以听到的,她并不想隐瞒司徒皓她们,可在她们对七姐尚不能展示真心时,她都不敢冒险。
千婉玉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早在刚刚就布下了阵法。”
若非如此,两人亲昵的声音岂不是早被人听了去,这里是千家,耳线众多,千婉玉也不敢乱来。
东方明惠听到她这么说,才舒心,“情花说的应该错不了,当时我们被困在坑底的时候,采青及前辈们被丝线缠绕至昏迷,我试过,指刀都割不断。”
她将自己私藏了一小截的丝线拿了出来,她始终惦记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怎么都弄不断的丝线,若是用来杀人,大概是可以直接勒断脖子。
若是将它炼制成武器,以后对付其敌人来,还多两层胜算,可惜,剩余的都让小色给吞了,紧剩下这么一丁点。
千婉玉将丝线拿出来看了两眼,手中的丝线轻如鸿毛,坚韧无比。
“是白蛛丝。”
白蛛丝产於一种蜘蛛魔兽内部结成的一种蛛线,可以用来编制成抵御外界伤害的衣裳,可价值不菲,难以找寻。没料到九妹运气这么好,随随便便就让她遇上这个了。
“七姐?”
东方明惠说完,发现对方沉默,眼睛盯着旁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她伸出手在七姐面前晃动了一下,对方毫无反应。她静静地等待着,其实她还未想要如何处置这株食人草。
她的空间内还有一株被捆绑的快要奄奄一息的黑药,一个大难题尚未处理掉,又来了一个新的。
“青墨。”
千婉玉喊了他一声后,又继续思考着她的问题。同样是吞噬的能力,一株植物倒是可以复制人身上最擅长的技能,而她的吞噬之道,是吞噬了别人的生命力以及将对方身上的灵力化为己有。
若是她的技能也能如此……
“婉玉,稳住心性,切不可以将注意力放在投机取巧上,在修炼的路上,走捷径会毁了你。”青墨予以警告,他对暗系一知半解,很多都是从外界听来的,但有一点他却很确定,婉玉从别人身上吸收的灵力或者生命力,虽在某种程度上可成为助力,可谁有知道会不会让对方在思想上越发依赖。
任何事都有两面,且看用得人是怎么对待的。
被青墨厉声警告了一番,千婉玉一个激灵,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七姐,你怎么了?”
千婉玉摇摇头,在得知一株植物拥有吞噬的新技能时,她心底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念头,若是将这世上所有人最高技能囊括在手中,岂不是可以不再受任何人的压迫,可以将九妹好好护在身边,再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若非是青墨及时提醒,恐怕她在觉悟上会越走越偏,严重一点会直接成为心魔,影响她的修炼,也许是她太过着急了。
“九妹。”千婉玉欲言又止,片刻后,“留着这株食人草,你可以收集更多这类丝线,它能有很多用途,千金难寻。”
她歪着脑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一会,喃喃道,“七姐这是怎么了?”
不过想起那株食人草,她轻敲了桌子,“小色。”
胖娃娃咕噜噜地空间内滚到了地上,白嫩的肉腚上还有一个肥大叶子的印记,紧接着猪仙草也跳了出来,它的尾巴卷出了一株瑟瑟发抖的食人草。
情花和招财也继一步跟出来看戏。
看它们这架势,她忍不住抚额,有一种三堂会审的错觉。
“它会吞了你们,你们就得离它远一些。”着实不太清楚食人草战斗力的她忍不住为这几株灵药们担忧,完全没办法想象其中一株被食人草吞了的画面。
“它不敢。”猪仙草就在那株食人草上面蹦躂了一会。
“它是我抓到的,归我。”奶声奶气地宣布着这株食人草的归属权。
她看得清楚,那食人草在几株灵药面前瑟瑟发抖,一副被压制了的小可怜似的,还看到小色嘴角挂着久违的口水……
果然,小色其实是一株毫不忌口的魔植,她估摸对方若是有食人草那一排排利齿,现在肯定不会还是一个胖墩娃娃,应该变成一个青年才俊,“既然如此,你把它吃了吧。”
“嘭”。
她就看到猪仙草卷起的小尾巴像一条活络地绳子一下子抽到了胖娃娃的脸上,抽出了一条显而易见的痕迹,看小色呆呆的样子,显然是被抽懵了?
她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灵药大战,正想着要一步步挪出屋子的时候。
“啊哈哈哈哈哈。”小色叉腰,仰天狂笑,“还说不做我的炉鼎,不是我炉鼎你管我这么宽做什么?”
说完,就急色鬼似的扑向猪仙草,猪仙草就更加狠地挥动着尾巴抽人,小色乐颠颠地在狭窄地房间内玩得愉快,殊不知,食人草趁着它们玩闹时想着能够溜出去。
它可是一株肉食草,才不要被它们圈养着。
“想跑哪去?”情花晃了晃花朵儿,它的花上剧毒无比,它一步跨到食人草的面前,贱笑了笑,“你是想被那个胖子吃掉,还是想要第二条路。”
“嘤嘤,别吃了我。”
食人草说哭就哭,一大堆不知道是水珠还是它身体内分泌出来的液体顺着它的齿轮处一点点滚落下来,顿时房间内散发出了一股子清淡香味。
她特别敏感,刚嗅到时候就立即捂住了鼻子,这种气味让她想到了自己曾今炼制的迷药。
小色的蔓藤嗖嗖地甩了过来,二话不说将食人草捆绑起来。
食人草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看到小色多次对它流口水,心中一片荒凉,它吞噬别的生物,然后它也逃不掉一个被人吞食的下场,一想起来,它还是止不住地哭啊哭。
她确定食人草的眼泪没有迷药成分后,才堪堪松开了口鼻,但还是不太放心,干脆将窗子也打开,让室内的香味可以更快地散发下去。
“别哭了,再哭就让小色吞了你。”东方明惠恶狠狠道,其实这株食人草也没干过什么天理不容地坏事,加上,七姐刚才说的,它肚子里可是有那种白蛛丝。
食人草打了一个哭嗝,声音细软细软的,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让她虐待孩子的罪恶感。
“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她刚说完,胖娃娃就怒了,一下子蹦躂到桌子上,桌子晃动了下,差点承载不了它的分量,“它是我的,我的。”
“它暂时还不是你的。”
东方明惠也怒视它,这株魔植脑子里除了炉鼎,就是吃,一人一娃楞是大眼瞪小眼瞪了好长时间。
“你要赔我。”小色最后败下阵来,其实它是被猪仙草的尾巴给拖到了旁处,继续家暴。
“奸诈。”情花带着招财经过她身旁时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就闪身进了空间去,你侬我侬。
她哭笑不得,她不过就是偶尔多给猪仙草一点好处,对方心领神会做一些她比较满意的事,怎么就变奸诈了?这明明就叫做一物降一物,懂?
食人草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散发着威压的灵药们都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最具有发言权的事眼前这人,它立即狗腿地靠近了些。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安分一点,想要不被小色吃掉的话,每天吐一点丝,这就是你的任务,明白了吗?”
东方明惠将手中的丝线拿出来晃动了两下。
食人草立即萎了。
她将此艰巨地任务交到了猪仙草手中,人家欢腾地接受了。
之后,她又独自去见了老夫人,老夫人正在和采青说着什么,看到她时候,对采青道,“你下去吧。”
“是的,老夫人。”
东方明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好像不小心打扰到她们了。
“孩子,你过来。”
对方突然表现出来的亲昵,让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她极缓地挪了过去,刚坐下,手就被老夫人握住了。
“采青刚才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这只手受了伤,现在可痊愈了吗?”老夫人嘘寒问暖的,就差直接查看一番她的伤势了。
“老夫人,那都是小伤,并无大碍。”她缩回自己的手,不太习惯对方这样的改变,“老夫人,今日我来其实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莫家的事情。”
为了一张药方,她梦先知去见了,莫家遗留在外的孩子也帮着一道寻了回来,这交涉难道还要亲自上不成?
“为了子衍,你辛苦了。”老夫人越是看越是宽慰,她之前一直担心子衍找不到喜欢的人,没想到失踪了二十年倒是开窍了,不仅找到了,还找到一个非常贴心的妙人儿。
想到采青回来禀报的事儿,老夫人已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