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烤鱼的叮叮很不满意的在无牙的脑袋上蹦躂着，那姿势还是跟着小豆芽学来的，蹦躂了几下见到无牙不痛不痒，便生无可恋的躺倒在她的头上。

“你还不如想着如何弄到灵植，等到娘和千婉玉出关后看到新的灵植，应当不会怪罪你的。”

“灵植……”

叮叮对灵植的概念不深，它只记得它是如何一瓷罐地将河中的水给转送到小九手中的，“好吧，但我不知道灵植在哪。”

无牙也是为了转移它的注意力，免得它再次将长生鼎丢出来，上次是走运，下次可就没这般好运了，“我认识一些。”

叮叮跟在无牙后面，再次发挥了它八卦精神，嘀咕道，“无牙你怎么知道灵植？”

“娘教的。”

一想起过往那些‘惨无人道’地日子，无牙嘴角抽搐，它是一只能够识别很多灵植的龙族。

当然，这还得感谢东方明惠当年闲着无聊，便逼迫尚未开智的小兽无牙辨识灵药，翻来覆去，整整一年时日，就算是个白痴也学会了。更何况无牙还有一点小聪明。

“为什么小九不教我？”叮叮居然学会了反思。

无牙自然不会打击它的积极性，只道，“等你稍微再大一些，指不定娘就会教你了。”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叮叮很是认真的将无牙这句话当成了至理名言，便在往后的道路中将它贯穿执行，是以，在随着无牙在林中寻找灵植期间，叮叮一边记着，一边默默地告诉自己——等它将灵植种好，花圃打理好，小九看到了铁定很是高兴，然后它就该长大了！

至於如何长大……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小胖纸和小豆芽却是临近阴阳泉地草地上扎了根，为了占据一个好地方，它甚至还和周边你的草打了一次架。小胖纸一如既往地一边用水浇灌小豆芽，一边又用自己的唾液渡修为给小豆芽。

四只小家伙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等到无牙帮叮叮将花圃和药蒲重新整顿了一遍，然后就开始日复一日的浇水，看着灵植好好成长了。

无牙记得再次看到小豆芽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原先的一株窍细的豆芽菜在阴阳泉水的浇灌下和小胖纸的滋润下，竟蹿高了许多，连带着那张脸也变成了向日癸一般大小。

“小豆芽，这是要幻化成人型吗？”

“不。”小胖纸摇头。

无牙很是不解，来回看了好几次便道，“小豆芽已渐渐有了鬼面树精一株的气势，只是这样，它就不好跟在娘亲身后了。”

往日小豆芽个儿小一些，种在天音头盔中还能蒙混过关，如今这一株比她还小半个头的鬼面树，绝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在她们身后跑了，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多半是要惦记上的。

小胖纸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豆芽。

豆芽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脸，笑容满面地说道，“不要紧，你们看。”

豆芽晃动了两下，从一株树再次变身成了一株豆芽菜，就像是从未长大过一般。随后又蹿高到了之前的高度，很是高兴的晃动了一下叶子。

无牙恍然地点了点头，注意力便从小豆芽身上收了回来。

叮叮将瓷罐丢进了河里，等到河水淹过瓷瓶口时，它就两手一拎将瓷罐给灌满了。

“叮叮，你先回去帮那些灵植都浇点水，娘亲大概也就这几日该出关了。”

“哦。”

一听到小九要出关，叮叮捧着瓷罐嗖的一下飞远了。

无牙看它飞远了，又再次跳入到河水中，小金伪龙立马围了上来，因阴阳泉水的滋润，它的本体从小小的一条也变大了许多，在整条河中称霸。

但一看到无牙，便主动将河霸的身份给谦让了出来，变幻成人跟在她身后潜入到了河底。

整条河看似只是一小条，但河水底下却是极深的，因阴阳泉的功效作用，导致整条河中的生物都变异了，这变异了的生物身体内都蕴含着大小不一的火系和水系灵力。

还有那么一两只再修炼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河中精怪的，一遇到龙族的无牙当下就变得十分老实，将河底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发生的变故都说与她听。

所以无牙推断，这形成了阴阳泉的两个泉眼肯定也蕴含出了其他东西来，只是河中的这些智商极低的生物们都不知晓。她便将小金伪龙留在此处打听具体的。

“大人，这阴阳泉的分别生成了两个火系泉珠和冰系泉珠，这两珠子很是不好拿。”

“先带我去看看。”

“是，大人。”

小金伪龙在前方快速游着，很快将无牙带入到十几米深的河底深处，越是往下，这河水的温度就变化极大，真正的冰火两重天，好在无牙苏醒的是火系灵力，只需要轻微的抵御一下冰系灵力给她带来的不适感。

反观小伪龙，一边被火系灵力炙烤着，一边又被冰系灵力冰冻。

河底下一面是火红的火，就像是喷洒出来的岩浆一般，一面又是冰块，那白色的冰块将大半的面都冰冻了起来，泾渭分明，她们身处在最中间，左边是火，右边是冰……

那感觉十分酸爽。

“你暂且留在此处，若是受不住就自个先上去。”无牙按住那瑟瑟发抖，显然已到了极限的小金伪龙。

“是，大人。”

小金伪龙说是离开，却也不敢走太远，只是游到了一个可以让它能够接受的范围，然后凭着它极好的视力看着无牙畅通无阻的游到了火系泉眼那处。

无牙运转身上的火系灵力，一边疯狂吸收此处的火之精华，直至泉眼旁，发现了一枚隐隐发红的珠子，约莫有一个手掌那般大小，“唔，之前还未看到，难道是这几日结成的？”

它看了一眼，又转想到冰系泉眼处，无牙一路用火系来抵御冰系，但那冰系泉眼为实厉害了些，冰块被火焰融了后，半息时辰又冲洗凝结成冰。

一旁的小金伪龙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原因无他，它就看到无牙所到之处冰块化成了水，可无牙身后的水又重新凝结成了冰块，像是要将她围困住一般。

小金伪龙着实担忧，毕竟眼前这位极可能是龙族未来的龙神，她是万不能出现丁点意外的。

无牙看到两颗泉眼中生出来的珠子大小一般，只一个是火系，一个是冰系，两个泉眼遥遥相对，像是被人设计好的。

“大人，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暂且等到娘出关后再说。”

无牙其实也打着借助那精纯的火系灵力好好修炼一番，是以回去和叮叮说了声，便专注的沉入河底修炼了起来。小胖纸也跟着一道，沉入河底修炼了起来。

伴随着精纯的火系灵力被它们疯狂吸收，那泉眼中的火系泉珠变得越发小了，相反的，对面那冰系泉珠却还一丝不变。对比一看，倒显得有些大了些。

无牙是被冰系灵力给冻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河底的冰块已失衡，超出了一定的范围，抵达到了她们的面前。

她再回头望了一眼，原先还有拳头大小的火系泉珠却变成了手指节圈起来那般大小。她倏的停止继续吸收这精纯的火系灵力，顺道将一旁的小胖纸唤醒来。

“阴阳失衡了。”

“啊。”

一时间，整条河的物种都被这番变故给弄得在水面中翻腾着。河底最深处的冰层变多，逐渐影响了水温，河水变冷了，一时间没有物种会适应这种变故。

就连小金伪龙都借助日之精华幻化成人，跑到岸边上去了，蹲守在小豆芽身旁，嘀咕着，“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样了？”

“小胖纸呢？”小豆芽最为关心的还是小胖纸。

“不知。”

很快，它们便看到一群生物在河面上因受不住刺骨的冷意，不怕死的往岸边跳，那些成精的跳到岸边尚且能够活命，可那些低智能的也跟着跳到了河边，险些嗝屁了。

叮叮每日两灌水，从未间断，结果今日它捧着那瓷罐来到河边，就看到这惊奇的一幕，那些蠢鱼自个往岸边跳，它很是兴高采烈道，“小九很快出关，等着她烤鱼。”

结果想什么就来什么，它还未想过要捉鱼，这些鱼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只是它高兴之余，却见到阴阳泉河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它一如既往地将瓷罐抛到了河水中，就见瓷罐在河面中飘忽不定，眨眼间就被冰层给冰冻住了，那尚未来得及跳上岸的物种全部都被冰冻在了河面。

“怎么回事？”

“走。”

小胖纸先一步越出冰层，拽住小豆芽，就往回奔走。

小金伪龙傻乎乎地跟着跑了一段，却忽然想起，未见到无牙，“大人在何处？”

小胖纸早就一溜烟的将小豆芽给带跑了，叮叮看到冰层从河面忽地朝着地面而来，那瓷罐什么，也是管不了了，当下跟着小胖纸后面扑闪翅膀飞了。

晚一些的，小金伪龙一个冲疑，便被冰冻在了林子中。

——

“唔，七姐，不要了。”

“要。”

千婉玉将人翻来覆去，颠鸾倒凤的胡乱折腾了一通，那股狠劲，就像是禁谷欠好几年似的。但实则上，唯有她自己清楚，她那颗漂浮着的心唯有看到这人在她剩下委婉承欢才能稍稍落地，否则那种空虚的感觉却是怎么都要不够的。

两人身体内的灵力互通，身体交缠，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那种强而有力的心跳，再也不像那种随时会断的脉搏声，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似的。

“七姐，我不要了。”

东方明惠求饶声的尾音中还带着一丝哭音，被这人没玩没了的做，不分昼夜，不知岁月，晕过去醒来后发现七姐还在做……她觉得她快要被这情谷千的海洋给彻底淹没了。

千婉玉看着那人又晕厥了过去，伸出手来将人抱入怀中，头相互抵着，仿佛这样她才能安心。

“九妹，往后你若在这样，我会亲自打造一个专属於你的地方。”

传承一结束，两人便从入定中清醒了过来，东方明惠看着自己完好干净的衣裳，若非身体酸得很，她险些以为之前那没玩没了的情事只是两人双修时残留的印象，但……实际上，七姐不仅在魂海中狠狠地要了她，就连在接受传承时还让她亲身尝试了魂体和身体相互结合后的‘美妙滋味’。

唔，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想做这种‘美妙’的事情了。

千婉玉扶着她站起身来，两人一抬头就看到小胖纸正在努力抵御着冰系灵力的侵袭，叮叮和小豆芽都躲藏在她的身后，而梗在她们面前的是冰块。

“七姐。”

“嗯，你躲到我身后来。”

千婉玉抽出水雷鞭来，一记抽了过去，冰块如山道，迅速退后了五米。小胖纸稍稍喘了一口气，倒是叮叮看到东方明惠便奶声奶气的囔囔着，“小九，小九烤鱼。啊，不对，是无牙和金鱼。”

它只知道那条小金伪龙也是它家小九的，连忙手脚比划了一番，还做了一个僵住的动作，表示被冰块冰住了。

千婉玉目光极其清冷的瞥了叮叮一眼，很快解读了它的肢体语言，“我很想知晓你们都干了什么，才导致这冰系一下子覆盖了如此大的面积。”

“七姐，你有所不知，在你接受传承的这段时日中，无牙和小胖纸发现了一处阴阳泉，冰系和火系能够和谐存在的一条河流。多亏了这条河的水才能让小豆芽开了花。”

被点到名的小豆芽从小胖纸身后探出了那张脸来。

千婉玉只是轻瞥了它一眼，但东方明惠却被小豆芽忽蹿起的身高给吓到了，“小豆芽，你这是又长大了？”

“对哒。”

小豆芽的声音不断在耳膜中来回回放，千婉玉这才真正打量起小豆芽来，她望着小豆芽，小豆芽也一本正经地望着她，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严肃。

东方明惠清咳了声，“七姐，猪仙草说小豆芽身为鬼面树精一族，这音攻也是它所擅长的一种，只是我尚未来得及和小豆芽商量她说话这事。”

“嗯。”千婉玉大致是听明白了，随后又指了指那正蠢蠢欲动，想要席卷而来的冰层。这世界上想要做到阴阳平衡，很是不易，更别说本是阴阳相互协调的泉水一旦失衡所导致的危害有多重，她用脚趾猜想也知道肯定是小胖纸和无牙做了什么。

眼前这情况一看就是阴阳泉失衡所导致的。

千婉玉手指轻敲了一下捆绑在水雷鞭鞭的金网，想要再来一记紫色雷电，但一想到叮叮刚才所说被冰封在冰块中的人，若是这一记雷下去，那些冰封的人大抵也会随着冰块的破碎而真正的死亡。

“小胖纸，无牙呢？”

“河——底。”小胖纸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

东方明惠一阵忧心，“看着冰块，无牙是被冰封在了河底了？”

千婉玉轻抚了抚她的额心，“无牙，七姐会帮你将它找回来，只是你要相信我，我会解决，好吗？”

东方明惠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凑上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一直都相信七姐的。”

千婉玉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便快速对叮叮说，“我需要小淼，叮叮，你可知晓这上去的路？”

叮叮仔细的想了下，想摇摇头，却还是让它想到了，它带着千婉玉往最初遇到小胖纸和无牙的那处地方走去，千婉玉走时将东方明惠背在了后背上。

“七姐，我能走，你放我下来？”

“不放。”

千婉玉固执己见，一直走到那处地方，才道，“可是这处有什么奇怪的？”

东方明惠望了望天空，这天就像是帷幕一样，说它假，它却是假，一层不变，就连云彩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说它是真的……这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这是我最初掉落的地方，刚开始我被困在一个黑暗处，是无牙冲破了那个地方，我才从上面掉了下来。”

“对哒。”叮叮围绕着她们转悠了一圈，将长生鼎拿了出来，也是很努力地朝着天捅了两下，随后那蓝色的天就好像破裂了一般，从左右两方分了开来。

露出了一截漆黑入黑夜一般的天空，只是这天却是连丁点星星都没有的。

叮叮将长生鼎变长变大了一些，又继续用力往上捅了捅。

天尚未捅破，倒是那只被关押在长生鼎上已陷入疯狂中的凶兽被捅了出来。

“哎呀，它又跑出来了。”叮叮懊恼的追着凶兽，两三下就将它重新关押进了小黑屋内。而她们头顶上方那黑漆漆的天也被叮叮下意识的给捅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