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走路其实不算很慢,就是有一种犹如羽毛在空中慢慢飘动的轻盈感。虞听陪她漫步,陷入一种很舒服的状态,不需要特意找话题,不需要顾虑太多,就像是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回到了自己舒适的巢穴,陪伴着她的是她纯粹的别无二心的所有物,或许是一只乖顺无害的小猫。
虞听可以完完全全地享受大海带来的自由,保持心情的愉悦。
当然,也可以选择看着某人陷入一种异样的小情绪里,默不作声,旁观享受。
走了一会儿,冉伶如碟羽般的眼睫低垂着,也不看大海,眼前脚下的沙子成了她视线的临时存放点,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虞听。
牵着的手依然牵得很紧,紧得不像如此羸弱的她该有的正常力度,她不断在弄小动作,用指尖碰碰虞听的手背,挠一挠虞听的指节,有话想跟虞听说,有点儿焦灼,又点纠结。
她该怎么跟虞听表达呢?
她想问那条项链很重要么?为什么会在早就分手了的前女友手里?不重要么?为什么那么久了,一定还要归还呢?听听为什么不扔掉?
可她不会说话,虞听看不懂手语,在手心里写字又表达不完,如果这个时候拿出手机的话打字给虞听看的话,会不会很破坏看海散步的舒服氛围?跟哑巴交流真的好麻烦。
虞听会觉得扫兴么?
她们都大大方方的,那本该是一件不该被在意的事情才对。】
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冉伶陷进了纠结里。
“伶姐姐。”虞听忽然唤了冉伶一声。
嗯?
冉伶立刻看向她。
其实跟虞听在一起,她每时每刻都在期待虞听与自己讲话。
“那里有一只搁浅的水母。”
冉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只头颅大小的水母安安静静的躺在金黄色的沙滩上,透明的身躯因为阳光的照射呈现了五彩斑斓的颜色,却濒临干涸。海浪带来的晃动的浅浅水流从它身上淌过又流失,带着无济於事的悲伤。
像一幅美而精妙的油画,冉伶怜悯地望着它。
“伶姐姐。”
忽然,虞听又叫了她一声,松开了她的手,毫无征兆地揽住她的腰身,整个人贴向她,将她轻轻地抱在了她怀里。
虞听下巴轻轻抵在她窍弱的肩膀上,显得更加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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