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着她的羞耻没有再继续施加压力,虞听操作手机放了歌便闭上眼睛。
舒缓的民谣伴着海风灌进冉伶的耳中。冉伶垂眸聆听,轻慢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虞听靠得更舒服。虞听也跟着动了动,又轻又慢,嘴角微勾,像在依赖她。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船仿佛开得很慢,海风悠悠地吹着,两个人就这样无声依偎在一起,浪漫得像是电影结局。
虞听似乎很快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而清浅。冉伶的心跳也终於慢慢恢复正常,她就这样坐了许久,没有玩手机,没有做别的,只是照顾着虞听,只静静听着虞听给她听的歌儿。
船靠快岸了。
广播声惊动了肩上熟睡的人,虞听深吸了一口气睁眼。冉伶马上低头去看她,发现她眉头紧皱,样子很凶,不太开心。
在海岛同床共枕了这些天,冉伶已经细心地发现了虞听很多小习惯,当然包括她的起床气。
比如今早。大概凌晨六点,房间里的座机响了,说是找虞听有事而她的手机关机,只好打到了房间里。
那时还没有到虞听该醒的时间,本就不悦,那人还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久,要登船了才挂电话,虞听烦躁得不行。
虞听是有起床气的,如果是被吵醒的话,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样子也会变得生人勿近。
就像现在,很凶的,看起来很冷硬,很危险。她的五官浓郁立体,本来就具有攻击性,只是平时爱笑淡化了她这一特性。
这种时候应该避免和她接触,避免不小心惹到她,可冉伶不怕,满眼都是想要照顾她的心情。她往虞听那儿又凑了凑,让身体和虞听贴在一起。
她抬手抚摸她的脑袋,顺了顺她的长发,虞听怔了怔,没有发作躁意,反而顺着她的力又靠回了她怀里。
耳机戴得有点儿久了,冉伶帮她摘掉,又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掌心覆着她的脸颊,若有若无地抚摸。
虞听掀起眸子,对上她柔软关切的眼睛。
虞听意识到冉伶是在安抚她。
虞听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她看。
在虞听这样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下,冉伶仍然心无旁骛,很单纯地用眼睛在问:听听还困么?
现在的样子倒真像是个无私照顾妹妹的姐姐,好清白。
可虞听的鼻息间都是她脖颈散发出的馨香。冉伶的脖颈白腻且脆弱,也许因为太完美,莫名地催发破坏欲。她的手在乱动,密密麻麻地在虞听敏感的耳垂挑动。
——她在模仿安抚的动作,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清白,她的心跳很乱,她很紧张,她是故意的。
这股冲突莫名地挑拨着虞听的欲望神经,虞听眯起了眼睛。
虞听忽然很想做些什么。
冉伶指节收紧。
听听……
冉伶手缓缓下滑,覆在虞听手背上,虞听没动,依然审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