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简简单单冲澡洗漱,二十分锺后虞听从浴室里出来,往床的方向瞥了眼,大床上被子有隆起,冉伶已经上床了,背对着她侧躺着,只露出半个肩膀,和泄下的墨色长发。
虞听边往床边走边抬手摘掉挽着长发的发圈,站在床头柜前,无声地关掉了灯。
四周瞬间漆黑一片,所有沉睡的感官被唤醒,呼吸声听着也更清晰了一些。
不再有什么多余的环节,要睡觉了,已经很晚了,确实不应该再有什么多余的情节。虞听掀开被子,轻轻地躺了进去,床塌陷出另一个人的重量。
冉伶显然没有睡着,显然也感受到了虞听的到来。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头看。和刚才的热情或是着急都天差地别,她忽然冷了下去。
她不理虞听了。
虞听没有闭眼,侧着头,视线落在她与夜色几乎融在一起的身体上。
她怎么了?
明明刚回到家时她还很雀跃,为什么抱过以后忽然变得奇怪,为什么生气了,为什么不开心?
其实虞听知道的,虞听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从她紧张地盯着自己脖子和唇略显焦躁地瞧开始,虞听就猜到了什么。虞听自己本身对气味也很敏感,送完时宜,一上车她就嗅到了自己车里头时宜留下的香水味。
只是冉伶不说,虞听也不说,她知道怎么把事情变得简单,只需要装傻和冷暴力——这好像是在欺负冉伶有点傲娇,欺负冉伶再喜欢虞听也会有自尊心,欺负冉伶不会开口说话。
冉伶对她们的房子很上心,对虞听也很上心,亲自做好了饭菜,从傍晚就开始在等她,为了和她一起吃一直饿着肚子,好固执。等很久了,瞧着她回来,放下矜持,情不自禁地抱住她。
适应了乍到的黑暗,就可以感受到来自窗外的月光,眼前的世界不再那么暗了,冉伶的身躯在虞听眼中更清晰了一些。
她静静地躺在离虞听很远的地方,冷色的月光洒在她白净的肩膀上尽显了脆弱,让人有一种很想把她圈起来的欲望。
她是不是有点儿可怜,虞听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虞听忽然有些心软,还有点点心疼。
虞听沉默地看着她,听着静谧环境里凸显出的她并不平稳的呼吸,她在想什么呢?在紧张么?
在独自承受些什么委屈呢?
忽然,虞听往她那边挪了挪。
冉伶瞬间捏紧了被子,像想要逃避一样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我记得......在海岛的时候,你好像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虞听的低柔的声音和她的体温一同向冉伶侵入,她就在冉伶近在咫尺的背后,冉伶甚至能想象到她的眼睛正用着何种笑意盯着她。
原来虞听都知道,在海岛的那几天她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偷偷去抱她。
虞听真的太狡猾。
就像现在——
“今天不需要么?”她轻而易举地环住了冉伶的腰,下巴抵在那令她欲望的肩膀上,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疑问得正经:“不抱的话会不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