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
【你在哪儿?发给定位给我,我去接你】她又给冉伶发消息。
坐进停在路边的车里,虞听又等了大概十分锺,冉伶还是没有给她回话。想到冉伶的助理赵忻,先前在海岛留过了联系方式,虞听打给了她,她却表示冉伶没有联系过她,她也不知道冉伶的行踪。
【睡醒以后伶姐姐情绪怎么样?】虞听发微信问宋姨。
宋姨说:【好像做噩梦了,一睡醒就问我你在哪儿。】
又做噩梦了?
拥有了这样的前提,虞听更加担心冉伶此刻的情绪问题。虞听早早便有发觉冉伶跟其他普通人不一样,她更矫情,更脆弱。
可是找不到冉伶,除了赵忻甚至不知道该去联系谁,她依然对冉伶一无所知。
虞听鲜少有这样心烦意乱的时刻,手肘抵着方向盘,眉头紧促。
冉伶甚至急到了给她打电话——她从没给冉伶打过电话,因为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冉伶是个哑巴。而此刻别无她法,明知道如果冉伶看到了她的消息不回的话多半也不会接她的电话,还是决定尝试打给她看看。
“嘟嘟……”
拨号过去大概十几秒,在虞听的不抱希望下,铃声戛然而止。
变成了嘈杂的人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滚动的音乐,还有距离听筒很近的,冉伶的呼吸声。
虞听立马能分辨出她所处的环境——酒吧。不是hear,是迪吧。
“你去酒吧做什么?”察觉到冉伶的呼吸声有些粗重,不像往常那般清浅。虞听蹙眉:“你喝酒了?”
冉伶居然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她能喝酒么?
女人的病弱形象在虞听心中太彻底,不能吹风不能着凉不能喝冰的不能伤心……她今天才难受过,她可以喝酒?
而冉伶不懂虞听的焦灼,甚至没有办法在电话里回应虞听。虞听能听到的只有杂乱音乐、酒杯的碰撞和那些时远时近的男男女女的交声音——还有男人,这让虞听更加担忧。她一个人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手无缚鸡之力又不会说话,甚至是报警都没办法……
光是想象她喝醉了被虎视眈眈的画面虞听就浑身不舒服。
不确定危险的人什么时候会靠近冉伶……这些未知的危险催发着虞听心里的烦躁。
忽然,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渐渐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抽泣——冉伶哭了。
虞听怔住:“伶姐姐?”
细碎的抽泣像无法收回的决堤水流,越来越湍急汹涌。面对这样的颤栗,虞听的心也被牵动起来,心间生出了一股不自控的急切。
她也知道冉伶给不了自己回应,保持理智,轻声哄道:“把手机给服务生,我问问她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虞听知道伶姐姐依赖自己,知道伶姐姐爱她离不开她。声音愈发的轻了,哄着她:“快去,你不想我去接你吗?”